陌白衣道:“與其說傀儡自殺是執行命令,倒不如解釋成它無法理解這個指令的自毀而已。——因為按照它的原本環境來說,是不會有人對它下達一些它根本無法明白的指令的。如果有,那就表示外面出了差錯,變了天。”
如果把傀儡算是一種武器,這個武器還可以自己根據一些關鍵詞來進行反應或者動作,這可以算是一種很不錯的上品武器了,發明這種武器的人定然也算是一個個中高手,那么這個高手為了不讓自己的武器流落到旁人手里,比如會做一些機關在里面。用以武器在脫離自己掌控之后不至于被他人所用反噬。而最簡單的做法就是自毀。
所以陌白衣會說,與其說是傀儡執行了“殺掉卍夫人”這個指令,還不如說是傀儡接收到了一個自相矛盾(我殺了我)的一個錯誤,然后由此,啟動了自毀,選擇了自盡。
謝明望恍然大悟,但是緊接著就十分的憂愁:“這個傀儡自盡了,那豈不是就找不到真正的卍夫人了?還有一個問題,北霜怎么會在這里?”
謝明望往上努努嘴,示意了那個“彩頭”:“你不會是追蹤北霜,才一路來此的吧?北霜怎么會脫離你的手里?除非.......”
談到這個事情,陌白衣解釋:“北霜之前斷了一根弦,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正好顧家說北霜可以再調度一番,于是在三個月前就送到了顧家,其實原本若是換一根弦一個月倒也夠了。”
原來這把箏真的是陌白衣的。這箏到底有什么金貴,就連換一把箏都要特意送回本家?還要一個月都算是常事?
謝明望道:“顧家?真的是那個江湖音樂世家的顧家?”
陌白衣知道他要問什么,笑瞇瞇道:“就是顧悅行的爺爺。”
謝明望再度恍然大悟:“還有這一層緣分呢?不是說顧家有個鐵律,就是不與朝廷有任何往來么?尤其是那位顧老爺子,見了一點點和朝廷沾邊的都跟見了土匪一樣.......”
陌白衣回答:“顧老爺子欠了我人情,為了補償這個人情,才給我做的北霜。他上次遇到我還說,恨不得在就就當場成仙而去,落一個人間茫茫恩怨干凈。他這手制箏的手藝,一個后人都沒傳承去。”
謝明望再度感慨又是感慨:“天,那你現在豈不是攜一座城池走來走去?——這北霜可是價值連城啊。”
陌白衣笑笑,剛剛想說什么,驀地,空寂的回馬閣忽然響起一陣琴聲——確實北霜方向發出的!
諦聽反應極快,立刻一個縱身而上,盤旋上了花架查看一番,將無恙,便準備取下北霜,他算是謹慎,扯過那匹原本用來覆蓋北霜的紅綢就要去包裹箏身,卻在紅綢快要觸及其身的時候如同遇到了什么鋒利之物那樣,忽然碎裂成了無數!紅綢碎片紛然落下,宛如一只只血紅的蝴蝶飄落空中。
陌白衣厲聲道:“回來!”
諦聽一個大驚,立刻原路返回,落到陌白衣身邊時候,原本身上的藍衣已經有了片片的污跡——原來是剛剛一番,紅綢碎裂的同時也傷到了諦聽,諦聽的手臂血流如注,沾到了身上。他立刻給自己止住了血,封住了身上的幾處穴位。但是他的臉已經因為失血而發白,嘴唇也有細微的哆嗦。
陌白衣一言不發,將桌案東西盡數朝外拂去,果然,那些蔬果、紅燭等物在空中碎裂成了無數小塊!這空中已經有了很多的鋒利且不見痕跡的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