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睡眼惺忪的起來,眼睜睜看著原本大張旗鼓去回馬閣參觀斗花的陌白衣提前回來,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什么,陌白衣神情淡定,而后面緊跟而來的卻是除了謝明望之外的生面孔。其中還混了一個江湖人,更加是唬地說不出話來。
陌白衣盡管低調,可是也架不住驛館只有一套邏輯。只不消一會,整個驛館都“醒”了過來,引路的引路,整理客房的整理客房,還來了個女眷,更加要布置女客的,廚房更是熱火朝天,準備熱水,宵夜等等。
滿院子的人都睜著眼,手腳不停,忙忙亂亂。
顧悅行眼看這一番,點評時候很不客氣:“到底是小地方,實在是不像樣。”
陌白衣笑道:“更不像樣的,顧盟主不是剛剛見識過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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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槐安太守,你要如何處置呢??”
陌白衣的庭院中,雖然明月高懸,可是梳洗一番的陌白衣依然還是舉著蠟燭彎腰打量眼前北霜。原本質樸的北霜被涂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粉,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暈。
這銀粉中似乎還加了一些珠光和磷光一類的礦物,隨著燭火的移動,那點點磷光宛如夜色星辰。若是屏住呼吸查看,甚至會讓人覺得看的并不是樂器的本身和弦,而是浩瀚宇宙無邊世界,很容易被吸引進去。
“這是.......尊祖父的......杰作?”起初的時候,忽然看到那北霜忽然一改之前低調古樸,變得流光溢彩華麗非常,陌白衣還覺得是不是別人,例如那位太守做了什么畫蛇添足之事,可是如今擺在月光之下靜下心來細細查看,又覺得.......這樣的手筆,這樣........華麗之中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雅致的手臂,應該不是太守能干得出來的。
如果硬要說太守是原本大俗,卻意外做成了小雅,他又覺得太守沒有這個運氣。太守的運氣應該在今天回馬閣那邊都用光了。
陌白衣一邊細細觀察北霜的變化一邊和顧悅行聊天:“這個太守也是倒霉的可以.......他也不算什么清官,倒也不糊涂,槐安城在他的管轄之下不好不壞,我這兩日稍微走訪,城中倒也沒有什么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或者街頭惡霸逞兇的事情。就連街頭小巷中乞丐的數量都是合乎情理的。”
顧悅行說:“你就不怕這都是這位太守安排的?”
陌白衣聽了就要笑:“以這位太守的智慧,我很難相信他能做到這個程度。”
顧悅行又把話題扯回來:“那你這位大人今日遇襲,還是在這位太守的主場,他罪名可不輕.......”
陌白衣道:“遇襲的是我,只要我不追究,這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況,這位太守根本不知道我是誰,他以為,是以為京都的小將軍來此。”
顧悅行不信:“小將軍,也能被稱為君侯?”
陌白衣說:“普通的將軍府的小將軍自然不行,可是如果護國將軍府的小世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顧悅行挑眉:“驚擾護國將軍的小君侯.......這罪名若是君上知道,震怒之下,這太守的命也就沒了。怎么,你可以用這位小君侯的名頭來降低這位太守的恐懼,可見,陌大人的身份要比這位小君侯更恐怖。”
怎么能說恐怖呢?陌白衣納悶摸了摸臉,他自認為自己生的算是不錯,好歹算是良人面,面對他,怎么就能夠算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呢?
所以在聽到顧悅行那句“所以你到底是誰?”的時候,陌白衣笑笑,十分自然的回答他:“我還有一個名字,叫趙南星。”
趙南星?
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