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半會想不出來什么具體的詞匯,半天才說:“荒唐!”
他說道:“這不是滅人欲么!這么......怎么可以這樣?!”
絡央奇道:“怎么能夠是這么大的罪名呢?這和尚道士包括比丘尼不也是斷情絕愛么?”
顧悅行道:“不一樣,他們是把小愛化作大愛,愛佛祖,愛無邊世界,愛天下蒼生......”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這好像和人間界的神官一個道理。可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顧悅行梗著脖子,臉色鐵青,劈頭蓋臉說道:“人間界又不是參禪論道之所!”然后就拂袖走了。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絡央:“為何他這么生氣?”
謝明望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剛剛暴跳如雷的樣子,反而吃吃發笑,一臉看好戲:“你要不是神官,沒有吃下那什么醉蓬萊,你現在就不會一頭霧水了。”
絡央愣住,聽到謝明望壓低聲音問她:“你看,一頭霧水的感覺很不好吧?這其實并不是很難意會到的事情,可是偏偏呢,你就是意會不到。”
說完,也不等絡央問個明白,就嘆著氣走了。
忽然,隔壁屋子響起諦聽的哭叫:“公子!公子!嗚嗚嗚嗚.......公子!”
正當絡央以為是不是趙南星斷氣了的時候,顧悅行的聲音又起來了:“謝醫師!謝醫師您看!”
這回是驚喜的聲音,看來沒死,反而是穩活了。
絡央松了一口氣,順便調整了一下自己心中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情緒,推門走了進去。
***
絡央推開房門,屋內的窗戶已經被打開了,新鮮的空氣流入房中,并不會令人覺得憋悶。有人間界的醫官在就是有這個好處,否則很多家中有病人的屋子總是常年緊閉門窗,搞得整個房間不僅死氣沉沉,還一屋子的藥味和病氣,那樣的地方,病人又怎么容易康復呢?
雖然如此,但是人間界的醫者還是會盡量讓病人的屋中的窗戶不要對著床,光線最好也不要直接照到病人,屋中最好空氣流通,但是光線暗一些,會顯得安心許多。
絡央靜靜合上房門,走到床邊,趙南星安靜的躺著,頭發散落在枕頭上,他穿著素白色的里衣,盛夏,卻擁著一床厚厚的棉被,就連床簾都十分的厚重,這令他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中,看不清他的面色,只道他閉目昏睡,對周圍的一切恍若未聞。
謝明望坐在床榻邊,沉著臉把脈,諦聽在旁邊已經止住了哭聲,但是依然能夠看到他濕漉漉的臉頰和紅紅的鼻頭。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趙南星的臉上生了淺淺的青色胡茬,臉頰有些瘦,這是因為他自從昏迷之后體溫寒涼,又沒有進食,身體為了不讓臟器被寒氣所傷,就動用了根本來暖五臟。等到醒來,一定要慢慢的進補一番。
這是大損,謝明望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