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或許在意的是,怎么會惡心了?是因為沒有眷侶嗎?或者是“我們清清白白的,你怎么盡做一些瞎扯的夢!”
而趙南星卻問他的問題是:“誰是人誰是鬼呢?”
顧悅行被問的一愣,又聽到趙南星道:“你夢到我和絡央以人鬼形式相遇,那誰是人,誰是鬼了?”
這個問題,問的顧悅行有些措手不及,反應過來之后,他又覺得,這事不好回答。因為在第一個夢中,絡央確實是個女鬼,趙南星是個和他認識的趙南星完全不一樣的多情人。但是到了第二個夢,趙南星被掏了心肝。
比干挖心,問一賣菜婦人:“菜無心可活,人無心又如何呢?”
賣菜婦人道:“人無心當然就是死了!”
沒了心肝的人,哪里能活著。可是夢中被挖了心肝的趙南星,并沒有表現出來愿意做鬼的樣子,他就是死了,干干脆脆的,放那樣一個肉身在那里,任憑那個假的趙南星沾沾自喜,他沒有什么怨恨,也沒有死后的憤憤不平,就如同一個了無牽掛的人那樣,直接跑去了九泉。就好像他迫不及待的要去死。
鬼不在人間,也還算是鬼吧?
顧悅行思考到這里,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趙南星一會,忽然拍桌:“我要喝酒!”
趙南星苦笑:“這又不是酒樓,哪里有什么酒?”
顧悅行朝他神秘一笑,伸手從床底下一撈,還真的給他撈出來一小壇子的酒來。顧悅行道:“這青果城雖然看著普通,但是好東西卻實在是不少的。我這兩日得閑出去逛逛,發現了不少好東西,其中就有這個。”
顧悅行說:“聽說這個小東西還是七年前埋下的,掌柜的釀了一堆,本來三年就可以出窖了,但是三年之后掌柜的忘了,所以呢,就有了這七年的好酒。酒嘛,總是越陳越香的!”
顧悅行一臉滿足。
趙南星看了看那個酒壇,覺得有點眼熟,但是也沒說什么。
小小酒壇看著很古舊,應該不是從大酒壇中撈到小壇的,而是直接用這種小酒壇封泥之后埋入地下。所以還能從壇子的紋路上看到新鮮的黃泥。顧悅行輕松松以指尖真氣挑開泥封,比尋常拍碎封泥要好得多,封泥完整分開,桌面上干干凈凈,一粒土塵都沒有見到。
啟開,頓時一股濃郁的青梅酒香就撲鼻而來。不光有白酒的烈性,還有明顯的青梅的清冽氣味。
顧悅行湊近壇口嗅了嗅:“掌柜的說當年確實釀了一批的花果酒,但是因為時間太長,很多酒壇子都混到了一起,紅紙也早就模糊不清了,所以都是按運氣買的。沒想到居然是青梅酒。”
顧悅行有點失望:“青梅酒,多是女兒家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