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行不懂,這一聽,不是讓讓冒霜做殘廢么?急忙道:“為何要如此?既然現在毒在肌膚,扁鵲都說了,毒在肌膚,針石可及啊——當年扁鵲都可以,你可比扁鵲要多讀百年醫術吧?”
絡央道:“這毒,很狡猾,我說過。”
顧悅行發愣:“我知道啊。”
絡央又說:“這毒性暫時還能算是良藥,我也說過,可是這是需要前提的,前提在于,不會被外力驚嚇,就好像小動物一樣,兔子平時看著軟白可愛,看著十分無害,可是一旦受到驚嚇,兔子也會咬人蹬腿的。”
顧悅行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毒性平日里溫和,若是一旦受到外力刺激,毒性就會兇猛直接致命?所以這才是你們當年整個人間界都無法拔出這個毒性的原因?”
絡央點頭。
她道:“所以不可刺激,只能麻痹,然后想辦法讓它轉移到別處.......而事實上,這也不容易,因為血性若是恢復,也會刺激到這個毒性,十分難辦。但是,走一步看一步,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之前尚未有第三種毒性的時候,冒霜體內的毒并沒有發作,那個時候若是轉移,復活的血性有可能會刺激毒性導致殞命,但是現在,即便是不動,冒霜也危在旦夕,先不管那血性會不會發作,這都是后事了。
若是不盡快拿定主意,那就只能給冒霜辦后事了。
冒霜蠕動嘴唇,似乎是有話要說,絡央看明白之后,為她施了一針,一針下去,冒霜的臉奇跡般的恢復了正常,說話的語調雖然還是很慢,可是卻能夠吐字清楚明白。
撿回了舌頭的冒霜一字一句道:“神官大人.....剛剛所有一切,我都聽清楚了,敢問神官一句,當真可以轉移到我的手腳之上?”
絡央點頭,道:“確實可以,而且雖然轉移,但是倒是不至于會讓夫人行動不便,大概我猜,只會讓手或腳笨重一些......我.......”
冒霜打斷她,道:“這就夠了,神官大人,勞煩您,我選擇手,左手,這只。”
她示意一番,又補充了一句話,雖然簡短,卻令在場之人無不震驚:“勞煩神官大人,轉移之后,立刻砍下我的左手。”
冒霜咬緊牙關,眼神堅定:“我的族人,常年生活在南山嶺,與野獸豺狼為伴,缺腳斷手的不在少數,可是我們部落卻覺得這些都是英雄,哪怕是被虎爪傷的面目猙獰,也是鐵骨錚錚的好漢,我既然是部落之人,豈能丟掉我部落最寶貴的勇氣?”
她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往前一探身,扭曲如雞爪的手一把扯下了那經絡圖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