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沒覺著她性格變了?要以前估計得打起來吧。”
“難道真像老人說的,死了一回會大變樣?”
“沒錯。”姜舒梅的聲音驟然響起,“以前是我不懂事,讓我娘操心,也讓鄉里鄉親的看了笑話,現在我清醒多了,所以帶著娘離開姜家。”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姜舒梅這樣一說,反倒沒人好意思再吵嚷。
倒是有性子急的問了句,“那你咋想著分家的?你們兩個女人怎么活?這不是把你娘一個寡婦往死路上逼嗎?”
姜舒梅看向說話的人,目光溫和,“您說的是,可我和娘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奶奶動輒打罵娘,娘身上傷痕累累,不定什么時候就被打死了,我和娘總得找條活路吧。”
眾人想到姜老太兇神惡煞的模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分家這種事傳出來總是不好的,是對老人的不孝順。
可李曉秀的日子過得太苦,她又是個寡婦,分出來似乎也不奇怪。
只是旁人對姜舒梅天然帶著偏見,這才用這事攻擊她,現在姜舒梅通通透透一解釋,又讓人無話可說。
又有人開口,“那你和張鵬咋說?”
姜舒梅微微蹙眉,似乎有些奇怪,“現在婚姻自由,他想和誰好就和誰好,以后我和他橋歸橋、路過路,不會再有什么交集。”
旁人狐疑,“你真放下了?當初可是要死要活的……”
姜舒梅笑了笑,“那時候不懂事。”
坦蕩的模樣倒是讓人不好再攻擊,只能心中嘀咕。
這丫頭好像真的變了挺多,沒以前那么討厭了。
也是,姜老太蠻狠不講理,姜舒梅從小又沒爹照顧,李曉秀又是個懦弱性子,她也不容易。
人們總是這樣,若要針尖對麥芒,必然會陣仗十足地對著干,可要是對方態度柔和,反倒伸手不好打笑臉人。
又有人問了些旁的問題,例如傳言姜舒梅和張鵬是不是早就有過那種關系,以及姜家聲稱分家時候姜舒梅仗著村長撐腰,把錢都拿走了的事。
姜舒梅也不生氣,一一解釋。
“我也是知廉恥的人,肯定不會干那種事。”
“嬸子你們也知道我奶的性格,我要是真把錢都拿走了,她不得拿著菜刀砍死我和娘?”
幾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等快到縣城,一車的人對姜舒梅的印象都有所改善。
等回去后給家里說說,這丫頭的確也以前不一樣了,咱不能總拿老眼光看人。
姜舒梅也對這一路的成果很滿意,雖然她本人不在乎名聲好壞,但涉及到以后做生意,就不能不管了。
畢竟口碑還是很重要的。
臨到下車,甚至還有人和姜舒梅打招呼,“小心點,別去人少的地方。”
這丫頭長得太好,人生地不熟的,別再出什么事。
姜舒梅笑著道謝,又仔細問了何叔回去的時間,心里有了成算。
走過一條街,姜舒梅左看右看,找到了目標。
路邊提著菜藍的大嬸突然被一個蒙了半張臉的姑娘攔住。
“大娘,向您打聽個事。”姜舒梅的聲音壓得很低,“您知道哪里有賣東西的嗎?”
對方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說黑市?朝東邊走再過一條街就是了。”
姜舒梅:“……”
說好的偷偷摸摸呢?這嗓門是一點不收斂啊,十來米外的人都能聽到。
和想象中特務接頭般的畫面完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