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閨女也是真冤,原來并不是自己投河了,是在反抗呂興生的過程中被對方給弄死后扔到河里了。
第二天尸體浮上來大家才發現這事。
連著幾個月村里人洗衣服都不敢太靠近河邊,好些都挑水回來洗。
呂興生給那家人一些好處,對方宛若那寂靜的河水般緘默了,仿佛沒生過這個閨女。
這事也過去幾年了,到底是怎么被翻出來了?
誰也沒想到,最終的突破口竟然在兩個人身上。
一是呂興生的傻瓜兒子,這人是真的傻,說話顛三倒四,卻很實誠。
警察問他你的媳婦咋沒了?他眨了眨眼,突然跳起來掐住警察的脖子。
這人力氣大,最后費了半天的勁才把人掰開。
要不是看他是傻子,非得把他帶回所里去。
掰開后傻子流著口水嘿嘿直笑,“爹和她鬧,鬧著,沒了。”
被掐的警察皺著眉,深深地看一眼旁邊呂興生正兒八經的媳婦。
后者頭發早早染了白,噤若寒蟬,連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但傻子的話不能當證言,后來又有一個人站出來了。
是嫁過去那戶人家的小閨女,平常在家里從來不多話,仿佛一個透明人。
卻在黃昏時偷偷從家里溜出來,抱著派出所同志的大腿不撒手。
她是親眼看到她姐被害的。
那天晚上她去找她姐玩,姐姐卻滿面愁容,推著讓她快點回去。
就在這時呂興生醉醺醺地朝這邊屋子來了,她姐情急之下把她推到了床底下。
這事就被小姑娘從頭聽到尾。
她姐在死之前拼了命地伸著胳膊,一次又一次把妹妹想要鉆出來的腦袋重新按回去。
直到被呂興生最終掐死,那只干慣了活顯得分外粗糙的手,就這樣垂在床沿邊,再也沒了力氣。
后來趁著呂興生把尸體拖出去的時候,女孩捂著嘴跑回了家。
可第二天,收了錢的父母便當沒這回事般,再也絕口不提報警,也不去找村長。
甚至威脅她也不許說出去,不然打死她。
女孩從此以后變得沉默,但這種沉默像火山爆發前的平靜。
外表寂靜無聲,內里熔巖滾燙。
她終于等到了警察同志來調查這件事。
即便家里一大早出門前特意把門鎖死了,已經長大了的姑娘還是跳窗跑了出來。
她要為姐姐討回一個公道,別人不記得,但她始終記得姐姐那只手。
這條命不能白白沒了。
姜舒梅知道前因后果后,甚至有幾分慶幸。
或許也是天理循環,如果不是呂興生再一次心生惡念,他曾經的所作所為或許永遠沒有重現天日的機會。
這也是呂興生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