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寒晉還能說什么呢。
廠長“好心”特地給他批了假讓早早回去,充滿了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
那模樣是篤定寒晉這次肯定會完蛋,嘴角幸災樂禍的笑容壓根掩蓋不住。
出了廠,寒晉一時間不知道和姜舒梅說什么。
姜舒梅彈了彈合同,心情很好地朝他一笑。
“寒叔,您放心吧。”
寒晉氣的差點厥過去,還我放心吧,我都要失業了我放哪門子的心啊?
只是這事說到底還是自己當初沒做好決策,他也不能將全部怒火發泄給姜舒梅。
何況這丫頭的兩千元還壓在廠子里呢。
“唉,何必呢。”
寒晉搖搖頭,滿臉無奈。
何必?姜舒梅心想這不是廢話嗎?
好端端賺錢的買賣不做,她又不是傻子。
回到家里姜舒梅已經擬好了腹稿,和李曉秀打個招呼。
“媽,最近幾天我要去市里一趟,晚上還是回來的,就是有點晚。”
李曉秀皺眉,“這才去過市里,怎么又要去?”
姜舒梅難得卡了殼,這就叫說了一個謊言,就得用無數謊言去彌補啊。
她差點忘了這茬。
“那什么,專項訓練嘛,市里老師好,給我弱勢科目重點突擊。”姜舒梅只能故意說一些學習的詞匯忽悠李曉秀,又轉移話題。
“衣服洗的差不多了吧,我來晾。”
徐國強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意味不明的哼哼兩聲。
“小丫頭鬼精鬼精,糊弄人的本領有一套。”
李曉秀納悶,“啊?”
徐國強指了指水缸旁邊的收音機。
“我聽評書呢。”
李曉秀不疑有他,笑著道:“成,那我把聲音再調大點。”
趁著李曉秀轉身的時候,徐國強手里搖著的大蒲扇點了點姜舒梅,那意思很明顯。
你就騙你娘吧。
純粹是欺負老實人。
姜舒梅吐了吐舌頭,模樣嬌俏。
那沒辦法啊,有些事說了也只能讓母親擔心,還不如自己悄沒聲的把事情做了。
徐國強早就知道這丫頭主意大,撇撇嘴不說話了。
定了半個月的期限,姜舒梅一點也不著急,后面兩天還是按部就班去上課。
至于那些服裝不方便拿回來,姜舒梅先寄放在寒小楓家。
寒晉看著這些毛衣都頭疼。
“小楓你問她了嗎?什么時候把東西提走?”
寒小楓也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沒了往日的無憂無慮。
“她應該在學校。”
寒小楓的母親蔣柔是個精明能干女人,點著女兒的額頭道:“你長點心吧,至少問問看那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寒小楓傻乎乎哦一聲,“那我過會去找她。”
“現在就去,算算時間縣一中也差不多放學了,你剛好去校門口等她。”蔣柔拿來兩只蘋果,“也別提衣服的事,就說找她去玩的,探探口風。”
寒小楓眨眨眼,不明就里地收下蘋果。
看著女兒往外走的身影,蔣柔和寒晉發愁。
“你說這丫頭到底像誰?”
兩個聰明人生下一個傻大姐,這基因也真是絕了。
寒晉喝一口水,“要我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