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娟娟似是喪失了所有力氣,重新躺回了床上。
失神地看著天花板。
“我不知道,我的心情很亂。”
活了這么多年,查娟娟雖然年齡一天天上去了,但因為一直在父親的庇佑下,她并沒有經歷多少挫折。
此刻她甚至開始后悔。
為什么要來問姜舒梅。
如果當一只鴕鳥,把腦袋埋到沙子里,蒙著頭過日子不也很好嗎?
姜舒梅沒有再勸,只淡淡道:“你好好休息。”
這時李曉秀回來了,“徐老說電視機壞了,我過去一看還挺正常的,可能拍拍就好了。”
這是正常家庭修電視的傳統手藝——徒手拍機殼。
李曉秀走過去晃一晃保溫杯,“怎么沒喝完。”
查娟娟受了驚般坐起,“我現在喝。”
說完咕咚咚灌下去,半點也不敢耽誤。
李曉秀納悶,這是怎么回事?
鬧得她好像那種山大王似的,仿佛在威脅對方。
她哪里知道查娟娟見到她后的滿心愧疚,甚至不敢直視李曉秀的眼睛。
到了晚上,查娟娟的燒退了下去。
她的病是因為情緒引起的,來得快去得也快。
卻留下了心病。
李曉秀熱情地留她吃飯,查娟娟把外套穿好,勉強笑著。
“謝謝李姐,我家里還有事,先走了。”
“路上小心啊。”李曉秀實在不放心,“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查娟娟受了驚般連連搖頭,推開門趕忙走了。
李曉秀失笑,“活像屋子里著了火似的,一刻也不多待。”
姜舒梅猶豫著要不要攤牌,徐老爺子進來了。
“開飯了沒,餓死了?”
老爺子還是和往常一樣不客氣,姜舒梅笑了聲。
“您真是比報時鳥還準時,到點了聞著味道過來的吧。”
“房租我都不收你們的了,吃頓飯怎么啦?小丫頭摳門得很。”徐國強又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盯著姜舒梅,“一天到晚也不知道鼓搗什么事呢,神神秘秘的。”
姜舒梅知道老爺子這是威脅她要揭底了,急忙搬來椅子。
“您坐,快請坐。”
徐國強這才滿意。
飯后借著遛彎把姜舒梅單獨叫過去。
“這次又是怎么回事?”
姜舒梅剛好也想找個人出主意,徐國強既然問了,她也就順勢說了。
末了做個總結。
“大概就是這樣,說起來主要是姜青山不是東西,我也不知道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媽。”
徐國強這次沒尖酸刻薄,沉吟一會。
“現在先壓著,過段時間等將姜青山自食惡果了再說,讓你媽也開心開心。”
姜舒梅詫異,“你怎么斷定他就能倒霉?我看查娟娟也挺不舍得的,說不定最后還是選擇原諒了呢。”
徐國強嗤笑,“她原諒?家里人能原諒嗎?我聽說過查文瑞這個人,說一不二,手腕硬的很,是個實干派的,我就不信姜青山能全身而退。”
姜舒梅反應過來了。
她那個年代婚戀自由,大部分父母對于子女的婚姻只能提出建議,但并不能完全左右。
現在風氣不同。
查文瑞如果讓女兒離婚,查娟娟是不可能不聽的。
查老爺子又沒和姜青山睡一張床,哪能有什么感情。
敢戲耍他們一家,姜青山不脫一層皮,查文瑞也白當這么些年的廠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