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一家人出現在門口。
口吻惡劣,不像來探病,倒像來要債的。
其他病房的家屬忍不住探頭,“麻煩小點聲,病人剛睡下。”
郭母不客氣道:“和我有什么干系?天生嗓門大,沒辦法。”
郭父像有點不好意思,但終究沒說什么。
“行了媽,小點聲,哥也在病房呢。”
郭德權這么說,郭母總算是把調子降下來了。
“行行行,媽小聲點,我這不是替老大擔心嘛,他以前在部隊上接觸的都是男的,不知道現在小姑娘的厲害,一個個可精了,就知道拖著你們當便宜苦力。”
人還沒到,戲都演了好幾輪,顯然是故意說給病房里的人聽。
姜舒梅小聲問郭德業,“你的家人?”
郭德業垂頭喪氣地不開口,顯然默認了。
郭母看到了旁邊的姜舒梅,立刻像找到了目標似的走過來。
“是你不?你姓姜不?”
姜舒梅不卑不亢地點頭,“您好,我叫姜舒梅,請問……”
話音未落,迎來郭母連珠炮般的質問。
“小姑娘年紀輕輕怎么不干人事呢?就是你讓我家老大給你打白工是吧?這次他受傷了你也別想推脫責任,除了醫藥費還要賠營養費,對了,還有誰知道以后會不會留下什么傷,得多賠點錢吧。”
姜舒梅臉上禮貌性的笑容漸漸消失。
“打白工?”
“怎么,被我說了知道要臉了?”郭母拉著同病房的人評理,“你們別看這小姑娘漂亮,心腸可壞了,我們老大說是幫朋友的忙,她還真好意思讓人家幫一個月忙不給錢呢。”
“媽!”郭德業再也忍不住了,“姜小姐給錢了!”
郭母的表情僵在臉上。
“你說什么?”
郭德業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不說就是怕你問我拿錢,你每次拿了我的錢貼補弟弟,說什么我是老大應該多奉獻,可我付出了這么多,家里有把我當個人看過嗎?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
郭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目光呆滯。
仿佛看到一只兔子竟然學會了咬人。
郭德業接著道:“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緊著弟弟,這也就算了,可你們不能恨不得把我的骨頭也榨出汁來啊,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的心也會疼的!”
郭母終于緩過來了,抬手狠狠給了郭德業一巴掌。
“不孝順的東西,這么多年白把你養大了,德權是你弟弟!你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要和他爭個長短,世界上哪有你這種哥哥。”
這一巴掌徹底打醒了郭德業。
“我不孝順?我不孝順這么多年來我給自己一分錢都舍不得花,所有津貼全部寄回來、我不孝順我聽你們的把工作讓給弟弟?我不孝順還到現在都不敢找對象,生怕你們要把所有的錢都留著給郭德權找媳婦?”
郭德業的話讓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感同身受。
“當父母的要一碗水端平啊,哪有這樣的?”
“太過分了,把老實人都逼成什么樣了。”
郭母氣的夠嗆,“好好,真是媽的好大兒,現在要跟我算賬了是吧?要不是我生了你,你現在還能和我這么大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