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巴掌把葛映雪的醉意一下子打沒了。
“鵬、鵬哥。”
葛映雪一側的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人像被捉了奸般羞恥。
恨不能鉆到桌子底下。
兩個男人一看就知道對方的身份。
張鵬濤主動伸出手,“小張是吧,聽映雪提過你。”
那神態自若的模樣,絲毫沒有半分心虛。
葛映雪提過張鵬的名字,當時張鵬濤還想著,兩人名字就差一個字,挺有緣分的。
合該送張鵬一頂帽子。
王利也笑著和張鵬敬酒,“映雪和我們妹子似的,看她心情不好,安慰兩句,別激動,咱們老爺們好男不跟女斗,說什么也別動手啊。”
張鵬氣得渾身發抖,這兩人的目光分明沒把他當什么玩意。
輕飄飄兩句就要打發了。
可張鵬腦袋清醒,前后一串就明白了。
葛映雪就是從這兩人手中拿的貨,他們和自己不一樣,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一看手上的表,脖子上的金鏈子,就知道不是張鵬這種外來的人能惹得起的。
大學生這個身份是值錢,可放在有權有勢的人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王利和張鵬濤這么舉重若輕地說漂亮話,是明知道張鵬不敢起沖突。
張鵬的確不敢,但也喝不下人家這杯酒。
“跟我回家。”
他只能抓著葛映雪的手腕,把人往外面拖。
王利和張鵬濤搖了搖頭,覺得挺可惜。
就差一點了,早知道先帶上樓再灌酒。
不過也不怎么遺憾,比起和葛映雪發生點什么,反倒覺得這種人家老公找上門,還拿他們一點辦法沒有的模樣更有趣。
要是姜舒梅在這里,肯定能很準確地評價這兩個人——
心理變態。
葛映雪被拉回家,酒早就醒的不能再醒了。
明明還在夏天,整個人卻像被拖進了冰窟般,透心涼。
剛才的屈辱一并涌上頭,張鵬恨不得再給葛映雪幾巴掌。
手高高揚了起來,葛映雪也不敢躲。
這巴掌卻沒落下來。
張鵬直直地望著葛映雪,“你手里還有多少錢?”
葛映雪張了張嘴,“沒、沒了。”
“都投進去了?”
葛映雪咬著下嘴唇不說話,張鵬哪里還不明白。
他冷笑一聲,“行,那你明天去找他們,不管用什么方法,把東西賣了還是退了,都把錢給我拿回來。”
葛映雪心中一驚,“你什么意思?你要讓我去和他們……”
“有區別嗎?”張鵬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葛映雪,“本來我今天要是沒找出來,你該賣的不是還得賣嗎?”
這一語雙關讓葛映雪羞憤難當。
她忍不住地朝張鵬喊,“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張鵬直直地看著她,說了那兩個字。
說完后轉身就走。
他就算住在宿舍,也絕對不想再回來了。
嫌臟。
葛映雪又哭又喊,“你以為姜舒梅的生意怎么做起來的?她能做這么大,就沒干過點齷齪事?張鵬,我都是為了你,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門被重重關上了,所有的聲音連帶著葛映雪一起被鎖在里面。
張鵬半點也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