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醒冷笑了下,手指停止了敲擊,向后挨著,翹起二郎腿,雙手搭在后腦勺,“我親手送進來的人,怎么會撈出去,你再跟我開玩笑?”
“我知道你有辦法把他撈出去的!算我求你,做人留一線,難道你想讓我二房家絕種嗎!”
黎家內斗確實是血腥,但是勝者為王,無意爭斗者也可以逃過這個內亂的劫,見血也不完全見血。
但是黎醒這操作直接把黎家一鍋端了,她怎么能不著急。
“別跟我談情面,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聽別人跟我敘舊。如果你說話說不到重點的話,那就沒必要聊下去了。”如果不是她開口提到他的母親,他怎么會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叫過來探監的人,他很忙的。
“我可以用條件跟你換!”她知道黎醒的性格,小時候是人人可以拿捏你軟柿子,長大了變成人人畏懼的瘋狗,她也沒想能在他這里拿到太多好處,她只希望能夠保住黎慶。
黎醒沒有接話,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也看不出他是否對她接下來的內容感興趣。
“我可以用你母親的股份和遺產,跟你換。”
黎醒眸光一頓,隨即掀起眼皮,帶著一股狠意,直直的盯著她,寒意順著她的脊髓爬上腦門,好像被一頭兇獸盯上,動彈不得。
他漸漸坐直身體,手掌撐著桌子站起來,整個人幾乎貼在欄桿上,一只手抓著欄桿,手背青筋凸起。
他的聲音好似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被人激惱,釋放出無窮盡的惡意。
“你再說一遍,什么叫遺、產?”
荊旭察覺到不對,連忙從監控室跑下來,看見黎醒恨不得把鐵門扒開的模樣,顯然是理智出走了。
荊旭連忙上前拉住他,“醒哥,不要激動,這個門鐵做的,用手拆不開,你別激動。”
黎醒用力的甩開他,目光直直的瞪著里面坐著的女人,眼里已經充斥著殺意。
女婦人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有一種錯覺,他如果站在她面前,早就出手把她掐死了。
可是為什么遺產兩個字會觸發他的情緒?以黎醒的手段,不應該早就知道他母親去世了不是嗎?為什么他的反應還那么大。
她不知道,黎醒從來沒有刻意去查母親的動向,因為他每一次節日都可以收到母親發來的問候短信,他從來不去刻意關注她為什么多年不回。
因為他總能感覺到他的母親還在他的身邊。
她憑什么這么輕輕松松的說出遺產兩個字,她手里怎么會有他母親的財產!
“你……我……”女婦人瞠目結舌,不知道怎么接著說。
她冷靜下來后說道:“你不知道她已經去世了嗎?”
“你憑什么說她去世了呢!”黎醒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的跳,恨不得把里面那胡說八道的人給掐死。
婦人嗤笑了一聲,“你自己沒有查過嗎?畢竟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你能力這么強,怎么會不知道。”
她現在倒是清醒了,也慶幸黎醒進不來,現在看他那吃人的臉色,她心里就爽。
多可笑,難不成他還抱著她母親還在人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