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月1號開學那天,蘇小昭與燕飛和顧紹安告辭,離開了京都。
史大少那幾日正在出差,等他回來,蘇小昭已經離開了。
三個平頭站在他跟前,一個個低頭,緊張地大氣不敢出。
史文聰聲音平淡,沒有起伏:“她去哪里了?”
史一說:“應該回岱南了。”
史文聰:“我不要推測,我要確定的答案。”
史一搖頭:“我們沒有跟蹤。”
“不是說要密切注意燕飛周圍的人嗎?為什么她去哪里了你們都不知道?”
史六年輕,他終于忍不住分辨道:“大少只叫我們盯牢燕飛,盯牢意圖靠近的人,并沒有叫我們盯梢蘇小昭。”
史文聰忍不住笑了:“你說的對,是我的錯。”
王峰直接一個飛刀,史六的耳朵被削掉半個。
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史六有點惱怒,但沒吭氣。
他看著史文聰陰郁的臉,心里狠狠地說:“誰他么的不長眼,說史文聰溫潤如玉?”
史文聰半晌沒說話,蘇小昭回岱南是他最期望的,岱南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她回去,英雄無用武之地。
而且她很精,顯然不想別人知道她會賭石,不想老家的人知道她贏了很多錢的事,所以她回岱南是最好的。
但是他要的不是最好回岱南,而是“肯定回了岱南”。
他低垂著眼簾,輕輕地搓著手指上的一個玉扳指,這是爺爺史健給他的。
爺爺告訴他:“這是老物件,是當初爺爺在鋪子里做學徒時,照顧老東家,他死了,這個扳指送給我了。”
當時,史文聰不要:“爺爺,死人戴過,瘆人!”
爺爺說:“哼,哪個富貴人不是死人堆里出來的?誰的手上不沾血?玉是好玩意兒,但是你怎么知道當初這玉從山里開采出來的時候,沒有砸死挖礦的人?”
史家珠寶,他原本也以為是爺爺從小做學徒,累積的財富。
在鄉下那個瞎眼的老向的房子地底下,埋藏著史家的家底,那可是整整上千平米的地下室。
擺著一個個的大鐵箱,全部是金燦燦的“大黃魚、小黃魚”,數不清的珠寶玉器和古玩字畫,把整個地下室塞得滿滿當當。
他們史家租了東門商業區的一個鋪子,掛出了“史氏珠寶”的牌子。
生意漸漸地如火如荼,迅速蔓延全國,哥哥史文揚出了意外,落水死了,18歲的他接管了史氏珠寶。
史健總是在各個場合說:“我的孫兒,少年成名,是為珠寶而生的。”
史文聰也認為自己就是珠寶天才!
直到有一天,他被人腳踩著臉,諷刺地說:“史大少爺,告訴你家老東西,心安理得地享用偷來的東西,你們還真是一窩屎!”
他的臉被踩得很痛,那時候他才知道,那一地窖的珠寶玉石,還有那無數箱子黃金,原本都不姓史,是他的爺爺偷來的。
他被丟在史家門口,爺爺親自去和那些人談,不知道談的什么,那些人再也沒來過。
沒有人知道他家藏著那么多玉石和黃金,更沒有人知道它們不姓史。
爺爺說:“你們記住,這些財富不管以前姓什么,現在,未來,都必須姓史。”
當然,難道讓他們也和那些上班族一樣每天朝九晚五嗎?也像他們下一次飯店就歡天喜地嗎?
不,他們絕對不愿意。
可是,就靠著一些存貨,能撐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