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昭緊張得眼淚要逼仄出來,緊緊地拉住他:“燕飛,發生了什么事?”
不是說好一起去買荔枝嗎?為什么要把她塞在這個房間?
燕飛冷薄至極的眼尾抬一下,蘇小昭竟然覺得那眼角的旖旎是前生后世都未曾見過的矜貴和孤傲。
他說:“沒什么,我很快回來。”
她拉住他:“你千萬,別和人打架!”
這里不是京都,萬三不在,顧紹安和小翟不在,他會吃大虧。
“嗯,不打架!”他答應著,眸色暗沉,蘇小昭看到從未有過的血腥。
燕飛像一股風,把門輕輕地帶上,走了。
蘇小昭心慌意亂,心跳的瘋狂而無節奏,巨大的危險,馬里亞納級別的,開始了?
她累過,痛過,但是她沒有害怕過。
可是,現在她害怕了,無法預知的危險,她束手無策,躲在這個寂靜的角落。
更擔心,這個危險,燕飛獨自去抗。
她欠他太多太多了。
他有外公,有舅舅一家,可是他沒有父母,她明顯感覺到史家對他的惡意,以及史老頭和史文聰的冷漠。
他過的并不好。
她希望他能平安,不要再那么多的劫難。
燕飛臨走前,再三叮囑她,在這里呆著,不管外面什么事,她都不要出去。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下午四點左右,外面的門被逐個敲響,不一會兒她的門也響了,“砰砰砰”,蘇小昭輕輕地走到門口,從貓眼里悄悄地望出去。
門口沒有人!
但是敲門依舊。
她心跳的厲害,不敢開門,屏住呼吸,輕輕地靠在衛生間的墻壁上,像一只壁虎一樣貼在墻壁上。
“啪嗒”貓眼玻璃被戳下來了,門上露了一個洞,外面的人看了一會子,大概沒看到人,清淺的腳步聲很快消失。
蘇小昭心在瘋狂地跳,商場上再爾虞我詐,她也沒有如此地遭受過生命威脅。
蹲在衛生間里,她警惕地望著門,一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
果然,大約半小時左右,門再次被敲響了,有人直接從貓眼里喊:“蘇小姐,快點走啦。”
這不是燕飛的聲音,他不會喊她“蘇小姐”。
外面喊了一陣子,里面一片死寂。
急道:“蘇小姐,你還在嗎?我是燕飛的朋友啦,你快點跟我走,他買好了荔枝,叫你去品嘗。”
這人一口鵬城本地特有的口音,言語里帶著焦急,而且信息,對的上。
蘇小昭從廁所出來了,外面是一個中年人,個子和她差不多高,急道:“蘇小姐,快點跟我走啦。”
蘇小昭問他:“燕飛呢?”
他說:“在城外啦,你快點,不要問了。”
看蘇小昭還在猶豫,那人在兜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只倆字——“跟來”!
筆跡她熟,是燕飛的字。
蘇小昭立即背了包,跟著男子從安全通道急急下樓。
肯定發生什么事了,她不能多話。
下到一樓,中年男人帶她從后門出去,那里停著一輛摩托車,很普通的鈴木,中年人給她扣上頭盔,拿了一件男人的工裝給她:“你湊合穿一下。”
她自然不矯情,動作利落,三兩下換好,立即坐上摩托車,那人踩了油門,風馳電掣地往市外走。
蘇小昭現在心提著,她在賭!
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穿大街走小巷,七拐八拐,終于在一個林蔭小路上,摩托車停下來,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奧迪,車門打開,燕飛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