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個子,精瘦的身材,眉目冷硬,剛而不莽,眼大而修長,拋卻極度的冷和乖張,極具美感。
他騎坐在摩托車上,修長的腿支在地上,不善地看著副駕座的蘇小昭。
蘇小昭也看見他,頓時高興地搖下車窗,喊了一聲:“燕飛!”
史文聰趁機拿餐巾紙輕輕地把蘇小昭嘴角的糖汁擦掉。
湊著蘇小昭搖下的車窗,伸過頭,笑著打招呼:“燕飛,你也在啊?”
燕飛只看著蘇小昭,眸子黑得像吞噬一切的黑洞,冷的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
唇抿著,一言不發。
史文聰發動了汽車,繞開燕飛,說了一聲:“走吧,去學校!”
蘇小昭想著回頭得問問他,好幾天沒見,他去哪里了?
燕飛發動摩托,速度極快地走了,留給他們一個冷硬的后背。
史文聰似乎習慣了,笑著說:“不知道怎么了,前幾日,他又和京都這邊的地痞打架了,把人家打的頭破血流,警察把他叫進去,爺爺很生氣,這次堅決不叫我們保釋他,唉,到底是我表弟,怎么能不管他?我還是給那家賠了錢,又威脅了幾句,這事才算了。”
唉,又打架了!
一路心事,到了學校門口,蘇小昭下車,史文聰叮囑道:“把毛線帽子戴好,護住臉。”
蘇小昭應了一聲:“謝謝!”
似乎是在等著她一般,她還沒有走進學校,道旁長凳上坐著一個人,看見她便站起來。
幾個大步就追過來,擋在她面前。
蘇小昭眼睫毛上落了幾朵雪花,她眨巴掉,高興地說:“燕飛,你怎么在這里?”
燕飛冷硬著臉:“你為什么坐他的車?”
“他帶我一起參加了慈善晚會,所以順路搭了他車。”蘇小昭解釋道。
“你答應我不坐他的車。”燕飛不聽解釋。
“好,我再也不坐了。”
“你吃他給你的棒棒糖!”
“......”
“你還叫她給你擦嘴!”
“......”
“你和他又說又笑!”
“......”
“你是我老婆!為什么和他混在一起?”
“......”
蘇小昭一時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好像她是個偷情被丈夫抓住的理虧的妻子。
她倒是一下子沒有想起來,她究竟怎么就成了他的老婆了?
而且她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燕飛,我和他只是最正常的打交道,都在京都,抬頭不見低頭見,表面文章還是要做做的。”
她知道他心里不高興,她要安撫他。
他不聽,一把抓住她,從兜里拿出一塊手帕。
一只手臂,死死地攬住她的肩膀,像一只大鉗子鉗住她,動憚不得,另一只手拿了手帕,在她那個被史文聰擦過的嘴角,使勁地擦!
擦了一遍又一遍,蘇小昭嘴角被擦的熱辣辣的,快被擦出血來了。
她講理,他不聽。
開始罵他,他根本聽不見,擦得越發使勁。
后來她求他:“燕飛,不要鬧了好吧?你放過我好吧?”
他的眼睛黑黢黢的深不見底,下頜角線條輪廓被冷硬直接破壞,看上去冰冷,無情。
根本不理她。
蘇小昭忽然覺得丟臉又委屈,前世今生,沒有遇見一個如此不講理的人。
她忍不住哭起來:“你能不能講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