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昭其實沒有多大的問題,鮑爺給她喝點冷水,林妻給她服了點藥,她不好意思地對鮑爺說“師父,打擾您了。”
鮑爺坐在沙發上,冷冰冰地看著她,那雙歲月洗刷的眼睛,里面不帶任何溫度。
蘇小昭說“師父我錯了。”
鮑爺不說話。
她不由自主地反思自己,說了很多,就像當年爺爺生氣了,她跟爺爺承認錯誤一樣。
好久,鮑爺說了一句“這是我的錯你是我徒兒,我沒有教好你。”
他站起來,瞇著眼睛,忽然對老林說“老林,徒弟犯錯,師父有過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林濤看看蘇小昭,又看看鮑爺,點點頭,一會兒拿來一把皮鞭,真正的皮鞭,泛著黑黝黝的冷光。
鮑爺就在客廳里,站在中央,挺直后背。
林濤揚起鞭子,帶著呼嘯,響亮的哨聲,“啪”甩在鮑爺后背上身體晃了一下,再次站直,鮑爺沒有吭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蘇小昭頓時就哭起來,撲過來抓住林濤的手“林伯,不要打我師父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那么莽撞了,我要動腦筋”
林濤無動于衷,一把把她推開,又一皮鞭,呼嘯而來,直接抽在鮑爺后背
連續五皮鞭
鮑爺站得筆直,但是衣服已經被抽開花,星星點點的血跡,刺目地洇染出一片寒冬紅梅。
蘇小昭的懊悔像潮水一樣涌上來。
鮑爺冷冷她說“上次在顧家暈過去了,今天又在史氏被人下藥,差點出大事你應該成長了”
蘇小昭還想辯解“我已經清除掉藥物了,我還把史文聰暴打一頓”。
但是她沒有說出來,錯了就是錯了
林濤扶著他進了內室,拿了藥箱進去給他包扎。
蘇小昭一直坐在客廳里哭,哭了很久很久,有今天的后怕,更多的是愧疚。
兩世為人,虧她還一直口口聲聲要把爺爺的東西拿回來,史健就站在她面前,她斗得過他嗎她報的了仇嗎
她不長進,怎么斗活兩世活一世有什么區別
她本來以為鮑爺被打得那么厲害,肯定是要住院,至少傷者要臥床休息,但是第二天天不亮,鮑爺起床了,比蘇小昭起床還早。
蘇小昭聽見客廳動靜,立即起床,就看見鮑爺穿了一身新的西裝,后背依舊挺得很直,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
看著蘇小昭腫得亮晶晶的兩眼,鮑爺也沒有說什么安慰話,而是說“從今天開始,你跟老任學習辨識一些藥物。”
老任,是林濤的妻子。
看她不吭氣,鮑爺說“學校的功課,晚自習不必去了,每天晚上,跟老林學習。”
學習什么蘇小昭沒問,師父要她學的,她無條件接受。
吃了早餐,顧紹祁打來電話,很高興地說“小蘇,我現在過來接你”
蘇小昭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她真切地意識到重生兩年多來,她日子過得規劃性很低,以至于親人跟著受連累。
燕飛,師父,甚至家人多次受到牽連,被動。
她電話里給顧紹祁說“顧大哥,我在師父家里,你要談事,直接來師父家里可以嗎”
顧紹祁心里有點咯噔,他略微一思索,立即笑著說“那我和我同事馬上過來”
蘇小昭說“嗯,好。”
顧紹祁放下電話,偷聽的顧媽媽立即湊上來問“怎么樣小蘇過來嗎我準備午飯要不要從外面叫菜”
顧紹祁笑著對她說“媽,您不用操心了,我們不在家里談事。小蘇在她師父那里,我和小五小六直接去鮑慶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