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胤禛一甩袍袖單膝下跪道:“汗阿瑪,三十九年一開春,內務府包衣世家幾乎被一網打盡,這些年兒臣也沒再關注這些,畢竟兒臣府里可沒有包衣女子的侍妾通房丫頭,去歲元旦宮中大宴,兒臣福晉回去和兒臣說,眾兄弟家里嫡出的侄子侄女還是太少了!”
“兒臣當時也沒太在意,畢竟一眾兄弟府里并不缺孩子,只是兒臣福晉提出嫡出的孩子,兒臣無意算了一下兄弟家嫡出的孩子,才發現,皇子府里,這庶出的孩子可要比嫡出的孩子好養活,嫡子嫡女不是養不大!就是身體虛弱!可是一眾庶出的孩子幾乎都是身強力壯!”
“汗阿瑪,我愛新覺羅皇家這是與嫡出的孩子相克不成,兒臣府里沒有庶出就兩個嫡出的孩子,為此兒臣心里不安,便讓人仔細調查了一番,才明白這可不是天意而是人禍!早年汗阿瑪太過仁慈,對這些包衣奴才寬仁大度,現在這些包衣奴才正在掌控皇子的后院,掌控皇家子嗣!”
胤禛抬頭看著皇父鐵青的臉,唇角微勾平靜的繼續說:“汗阿瑪,這事要是再繼續下去,不說將來如何,再過十幾二十年,這大清江山不知道是姓愛新覺羅還是姓……”
“胤禛!”
“汗阿瑪贖罪,不光是皇子后院,一眾宗親還有朝廷重臣一品大員的后院,這包衣女子所出的孩子不是普遍的好養活,而嫡出的孩子卻是命運多舛,汗阿瑪您說,未來大清的天下,還是愛新覺羅和滿蒙八旗的天下嗎?怕是到時候都姓了這包衣奴才吧!”
胤禛的話不止是讓康熙震驚后大怒,便是一開始事不關己的眾人也都暗自思考自己府里的情況,特別是一種皇子宗親,胤禛看著皇父現在也沒有心情關心他了,便徑自起身,拍了拍衣角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看著這一排個個失魂落魄的眾兄弟有些遲疑。
他雖然不懼他們,但是他們若是羞愧難當下,遷怒與他,他一個人再厲害也打不過這么多兄弟,就在胤禛遲疑是不是要站回去的時候,康熙厲聲道:“胤禛,你站到汗阿瑪身邊來!”
抬頭看了高高在上的御座一眼,胤禛頓了頓說:“汗阿瑪,兒臣站在這兒挺好的,就不上去了吧!”
“過來!別讓朕再說一遍!”康熙緊盯著胤禛,看著他毫無波動的樣子,忍不住氣急道。
看了一眼康熙,胤禛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違逆他了,看他這快要爆炸的樣子,還是讓他去炸別人吧,慢吞吞的在梁九功親自下來接的時候,跟著梁九功走到御座自家皇父身旁,抬眼看了看站在下面的眾人,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感覺怎么樣?”
看著皇父滿眼興味,胤禛又掃視了一眼下首的眾人,轉過身對著皇父淡淡的說:“沒什么感覺,不過就是站的高一點,看人能看的清楚一些,汗阿瑪覺得還能有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