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當時答曰郡王看著冷清冷面不近人情,其實最是公正厚道,骨子里的赤子之心又怎么瞞得過他們這幫伺候主子的奴才,魏珠性情再是乖張,面對郡王爺那也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在梁九功伺候康熙躺倒龍床上,正準備退下的時候,就聽到他用著波瀾不驚的語氣問“梁九功,你也算是看著禛兒長大,對于禛兒這性情你怎么看這性情能撐起我大清的江山社稷嗎”
一個踉蹌,梁九功直接跪在地上,嘴上有些囁嚅其實心里毫無波動,哆哆嗦嗦的顫音道“皇上贖罪,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內侍,后宮與內侍不得干政”
“你個老滑頭,起來吧,你伺候朕多年,朕還不知道你這個奴才最是拎得清,不說政務,就說禛兒這性情,說說吧,朕恕你無罪。”康熙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
都說后宮與內侍不得干政,但是為帝多年的康熙又怎么會不清楚,當初先帝在交泰殿放置的那塊鐵牌,為的是什么誰都清楚,但是很多事又怎么可能因為一塊鐵牌就能制止的,先不說內侍如何,就是后宮,便是康熙自覺自己英明神武。最是公正大義,但是有時候也會因為親近之人的話而有所偏頗。
只要不涉及軍國大事,康熙覺得一點小事也無所謂,便是帝王也有七情六欲,又怎么可能不會因為自己或是身邊人的好惡,來先入為主,只要無礙于江山社稷,一點小小的私心,康熙覺得雖然此風不可長,但是偶爾的放縱一下也無可厚非。
梁九功伺候康熙多年,揣測康熙的圣意那還真是無人能及,聽康熙這么說也沒有起身,就著這個姿勢跪坐在地上,像是有些膽怯的開口說:“皇上,雖然奴才也算是看著雍親王長大,只是王爺性子果敢剛毅,清明公正,一心為了朝廷,為了百姓,最是重情孝順了“
“怎么不繼續說了繼續說說。”康熙看著梁九功不再說話,便催促道,他最喜歡聽旁人夸他兒子了,當然這個兒子只局限于胤礽和胤禛。
梁九功頓了一下說“皇上,不是奴才不說,只是奴才不知道怎么說了,王爺的性情這前朝后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王爺又不是那種會隱瞞自己的真性情,這么多年,除了有人說王爺性情有些冷厲不近人情之外,好像再沒什么人去質疑王爺了吧。
“你說的是,就是禛兒子嗣還有些少,就元嘉一個小阿哥,王府里除了禛兒福晉就沒有別的女人,梁九功,這一點,沒人私底下議論嗎”康熙想了想又問梁九功,倒不是他想去關注自家兒子的后院,實在是胤禛太過特殊了一些。
當初康熙雖然對胤禛不能接觸女子的毛病有所擔心,但是總歸有他福晉在,自家兒子至少不會絕嗣,當時的康熙對這一點其實沒多少在意的,雖然女人少了一點,但是自己兒子又不是碰不得女人,哪怕胤禛就是沒有后嗣,也可以從其他兄弟那兒過繼嗣子的。
只要不是胤礽,其實康熙對自家兒子女人的多少,子嗣的多少根本就不在意,康熙忙著呢,哪有時間去操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現在胤禛的身份不一樣了,這大清未來的繼承人,若是只有一個女人一個小阿哥,這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康熙也清楚胤禛的執拗,再說這樣的事還真不好說,胤禛就是碰不得其他除了他福晉和女兒之外的女子,康熙也沒有辦法,這弄不好大清的將來就得出一個六宮無妃專寵皇后的皇帝來,雖然不愿意,但是在這一點上,康熙不覺得自己能讓胤禛改變注意,雖然可以弄虛作假,讓胤禛的后院不至于如此難看。
但是胤禛一定不會答應這么做的,康熙也不能因為此事而和自己兒子起爭執,再說了,就是六宮無妃又怎么樣,康熙相信就憑著自己兒子的手段,不需要用后宮的女人來平衡朝堂,六宮無妃就六宮無妃唄,說不定還會因為此事弄來一出千秋佳話
梁九功不著痕跡的就著昏黃的燈光看了康熙一眼,想想才說“皇上,小阿哥身子可要比一般的同齡孩子強壯的多,再說那聰慧機敏勁兒,像極了王爺幼時,更何況現在王爺還不到而立之年,四福晉可要比王爺還小幾歲呢,若是皇上讓他們再生一個”
“禛兒和他福晉年歲確實不大,只是禛兒福晉她好像也比禛兒小不了幾歲,這還能生嗎”康熙有些猶豫的看著梁九功問道,這女子過了二十五這生育能力
梁九功低下頭暗自吐槽烏雅氏生十四阿哥的時候,都二十八了,這四福晉今年還沒有當年的烏雅氏年紀大呢,這生育能力肯定沒問題呀,再說了,就雍親王重視自己福晉的樣子,這四福晉的身子肯定沒什么問題的呀
仔細想了想,梁九功輕輕的小聲說“皇上,之前聽元嘉小阿哥問御醫,四福晉的身子如何,當時奴才正好在場,記得御醫有言,四福晉身子很好,是皇家女眷中少有的好身體,身子骨這般強壯的四福晉生育肯定沒問題的,皇上若是擔憂,不如等明天御醫來給皇上請平安脈的時候,問問御醫。“
“也好,胤禛性子執拗,說不要庶出的孩子,那么即便他能碰觸其他女子,怕是也不會要庶出的孩子,再說了嫡出的確實要貴重的多,你看看禛兒的這一兒一女,不是朕偏心,老大家嫡出的小阿哥就三個,老三家的現在就一個嫡出的小格格,其他的,包括胤礽嫡出的孩子那多金貴呀“
康熙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繼續收“要么生下的小阿哥養不住,要么嫡福晉生不出來,梁九功,當初朕給他們指婚的時候,可都是安排太醫給她們把過脈的,一個個身子可都不錯,怎么到了最后就成了現在這般呢”
梁九功低著頭不敢接話,這天家皇子,除了雍親王之外,有幾個是好相與的,再說皇子府后院爭寵的慘烈成度可是要比皇宮內院慘烈得多,再說這些皇子可沒有皇上這般龍威和自制力,除了雍親王府的后院,哪一個皇子的后院女人都不少,為了爭寵,這些女人都瘋魔了,沒什么是她們做不出來的,不然為什么雍親王家總共就一個小阿哥一個小格格,可是這兩個小主子可要比一般的皇孫身體強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