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梵音表情凝滯了下,抬頭露出那雙淡漠又倦怠的眼睛:“我并不記得曾經。”
她第一次敞開心扉:“我沒有記憶。自我記事起,便在神醫谷處理藥材煉藥搗藥。這么平凡又無趣的度過不過一月,范輝先生與王少君他們便找上門來。”
鄭明舒一驚,也就是說,好友只有近三個月的記憶,再多的卻沒了。
她一時不知該氣惱好友的隱瞞還是心疼她的處境,神色糾結了起來,語氣也沒了之前的輕松。
“你瞞著謝家!”鄭明舒語氣十分肯定,她與謝歸亭相交時并沒有察覺到不對,謝家也無消息傳出。
聞梵音笑吟吟道:“還是明舒知我。”
她的聲音帶著點清甜意味,像是雪山巔上的清泉融化。
鄭明舒一時無言,半晌后,她才語氣復雜道:“你可知為何失憶?”
雪越來越大,二人決定回返。
聞梵音邊走邊意味深長的說:“我不知為何會失憶,但我知道記憶在何處?”
鄭明舒驚疑道:“哦?此話何解?”
緊跟她們身后的純熙也看了過來,眼里滿是好奇。
聞梵音攏了攏披風,輕聲咳嗽了幾聲后,這才說道:“我的記憶被別人扣押了起來。不過,這倒也不是大事,我總有機會拿回來的。”
便在盧家先寄存著。
鄭明舒神色一緊,各種陰謀論在腦中劃過,一個個勢力都列出了可能性。她不知他人拿走好友的記憶要做何事,但記憶是一個人構成的重要部分,沒了記憶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幫你找回,你可有懷疑的對象?”鄭明舒語氣肅殺道,她絕不愿看到好友受到威脅妥協。
聞梵音語氣輕快道:“沒有懷疑對象哦。”我可以肯定是盧家那家伙干的。
鄭明舒聽罷,并不覺意外。她細細思索著借助深淵組織幫好友找回記憶的可行性,一點兒都沒有公器私用的不好意思。
可以說,她還挺不拘泥于形式的。
她們路過靈珠佛子之前所在位置時,原地只剩下一朵與霜寒冰雪隔絕地純白瓊花燦爛綻放。
聞梵音目光從瓊花上一閃而過,抬手間不經意將一根銀針埋在瓊花下。
純熙察覺到她的動作,看了眼瓊花后沒有吭聲。
雖不知老師用意,但她學會睜只眼閉只眼。
三人很快便回到住處,回來時頭發上都沾滿了雪花。在溫暖的房間里,雪花融化成水,浸濕了頭發。
迎秋伸手接過披風,帶著聞梵音與鄭明舒來到火爐前驅寒。
“咳咳咳。”聞梵音喉嚨發癢,別過頭咳嗽了起來。她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厲害,怎么都止不住。
鄭明舒連忙伸手輕拍她的后背:“梵音,你可是受寒了?怎會一直咳個不停。有藥嗎?你這么咳下去可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