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陛下對王爺的態度逐漸和緩,陛下重新啟用王爺是遲早的事情,只需一個時機。偏偏在這個時候,鬧出王府當街斗毆這么大的事情,學生不得不懷疑定王或許是故意為之。”
顧朝陽這類謀士,習慣將簡單的事情復雜化,將復雜的事情簡單化。
吳王劉璞有些遲疑,“可是老三也遭了懲治,同本王并無差別。”
“王爺別忘了,定王本就不得陛下喜歡。”
“可他領了戶部的差事,這次他可是連戶部的差事都丟了。”
“丟了才好戶部就是一個深坑,想要脫身,就得跳離這個坑。”
顧朝陽這么一說,劉璞思來想去,貌似也有道理啊
戶部的差事看似很好,其實不然。現如今戶部就靠著一層光鮮亮麗的皮包裹著,內里其實很不堪。
若不是葉慈隨手一圈,圈了一座銅礦,又圈了一座銀礦,京官們去年的俸祿都發不出來。
而且,這兩個礦,少府都占據了大頭。
也就是說,這天下的錢啊,很大一部分都進了元康帝私人口袋。
你說皇帝的錢就是朝廷的錢,幼稚。
皇帝有錢,朝廷沒錢,京官已經發不起俸祿,你看皇帝可曾掏一文錢出來發薪水你看可有哪個京官因為沒有俸祿從而辭官
將士打仗,朝廷發不出燒埋銀子和論功行賞的銀子,你看皇帝可曾陶過一文錢。
“難道老三真是故意搞我”吳王劉璞神色劇變,心頭震怒。
好你個老三,越發陰險奸詐。
“學生擔心此次皇陵思過,定王可能還會出幺蛾子。王爺不得不防”
劉璞一咬牙,“他敢生事,本王絕不手軟他都不怕,本王有什么可怕的。本王好歹還有十幾二十年的盛寵,母妃也會在宮里幫著本王。
老三他有什么。皇后失了權柄,空有一個皇后名頭。老三從來都不得父皇喜歡。至于張家,張家只敢鬼鬼祟祟,不敢大張旗鼓。”
“定王自封地歸來,明顯比過去狡詐,臉皮也越發厚實。這番變化,恐怕那位章先生沒少出力。”
劉璞反問,“你想說什么弄死姓章的那個姓章的老頭就是個被革除功名,整日在溫柔鄉醉生夢死的無能狂怒之輩。他有什么本事教導老三。”
“王爺不可輕忽此人。章先生被革除功名,卻闖出偌大才名,可見是有真本事的,否則張家也不會一直保著他。這類人,干具體的事情或許不行,但是論起蠱惑人心的本事,沒人能比他們更擅長。”
一主一謀士,都將目光對準了章先生。
至于葉慈,都沒入眼,完完全全就被忽視了。
如同葉家一樣,只將葉慈當成了一個有點門道小姑娘。至于這門道從何而來,自然是師從青云子道長。
要說葉慈有什么智謀,有什么厲害的見解,能影響到定王劉珩,他們是不相信的。
十幾歲的小姑娘,哪來這么大的本事。簡直就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