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客氣了。”
“都是親戚,大家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三夫人莊氏說足了漂亮話,又留著親戚用了一頓酒席,這才將人送出府。
老太太許氏有耳報神,親戚一離開,她就安排丫鬟請莊氏上松鶴堂說話。
莊氏想找借口不去,都被傳話的丫鬟給堵了回去。
人家說了,只要沒病到要死的地步,都得去,必須得去。
莊氏無法,只好不情不愿前往松鶴堂。
大夫人蘇氏果然也在。
妯娌兩人一見面,少不得要打一頓眉眼官司。
老太太許氏由丫鬟扶著從床榻上起來,來到椅子上坐下。
“人送走了吧”
莊氏連忙回答,“回老太太的話,人已經送走了。”
“那就好”老太太許氏輕咳一聲,“聽說你封了五十兩。”
“是”
“老身讓人傳話,說是給一百兩,你沒聽見嗎”
這就開始問罪了。
莊氏一臉委屈,“老太太明鑒,不是兒媳吝嗇舍不得銀錢,實在是公中也不寬裕。今年收成不好,處處都要用錢,兒媳左右計算錢實在是不夠花。只能省了又省。兒媳已經打算,今年冬天,姑娘的們的冬裝都減一套,首飾也少置辦點。”
“這怎么可以”大夫人蘇氏帝一個叫起來,“三弟妹,你要是當不好家就直說。拿姑娘們的用度開刀,能省下幾個錢。傳出去,咱們侯府的臉面往哪里擱。”
莊氏小聲反駁了一句,“咱們侯府哪還有臉面可言。臉面不是早就被大哥大嫂給丟盡了嗎”
“你,你欺人太甚”
“究竟是我欺人太甚,還是大嫂作孽太多,讓侯府淪落至今,要不要現在就掰扯掰扯。”
蘇氏被懟得啞口無言。
她有眼無珠,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狠心絕情,名聲早就臭了。
親手將閨女往外推,天下間也只有她干出了這種事,早已經淪為京城笑柄。
眼看著葉慈在王府風生水起,來往的人全都是權貴夫人,世家豪門太太,每個月都要進宮幾趟,時常都能見到陛下。反觀葉家,一日不如一日。
家里除了一個侯爵,無人在朝中為官,早已經被清理出勛貴圈子。
勛貴太太們聚會,已經沒有蘇氏的席位。
勛貴之間商量大事,自然也沒有葉懷章的席位。
人家擺明了要和葉家割裂,等到葉懷章一死,就將葉家徹底清理出勛貴隊伍。
這一切的一切,根源都在葉懷章和蘇氏身上。老太太則是推波助瀾,同樣是個有眼無珠的人。
當然,老太太是不會承認這一點。
所以,一切黑鍋只能讓蘇氏兩口子背負。
老太太許氏輕咳一聲,打斷兩個兒媳地爭吵,“老三媳婦,府里困難老身也明白。但是,不至于連一百兩都拿不出來。老身答應了人家給一百兩,你卻陽奉陰違只給五十兩,你這是在打老身的臉,是在讓人戳脊梁骨。”
“給了前還被戳脊梁骨,那還不如一開始一文錢都不給。好人果然做不得。”莊氏嘀嘀咕咕。
砰
老太太許氏狠狠拍著椅子扶手,氣得面色扭曲,“老身現在是管不了你們呢,是嗎老身現在說出的話,不管用了是嗎”
“老太太息怒要不,兒媳派人將剩下的五十兩補上。”莊氏趕緊認慫。
老太太許氏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莊氏趁機叫苦,“可是這五十兩從哪里出公中是真的沒錢了,眼看著又是一個月,下人的工錢也要結算,全府上下都要換新衣”
她開始算賬,一筆接著一筆。
老太太許氏聽不下去,太惡心人,直接打斷,“五十兩從老身這里走賬。老人,封五十兩給親戚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