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不會有事吧”
回京的途中,衛王劉玉同衛王妃同乘一輛馬車。
衛王妃顯得憂心忡忡,內心十分不安。
衛王劉玉不顧正月嚴寒,一直望著窗外,好一會才出聲說道“本王一直安分守己,能有什么事。”
“可是,吳王那邊”
“吳王是出頭鳥,吳王同咱們沒關系,這一點你要時刻牢記。就算陛下要清算舊賬,也會率先拿吳王開刀。誰讓吳王最礙眼,一直爭到了最后。說來說去,都是先帝的錯。他要是肯早早立下儲君,輪也輪不到老三來當皇帝。”
徒呼奈何
如今,唯剩下嘆息。
一個個夜晚,衛王劉玉無數次嘆息。先帝糊涂啊身體都垮成那個樣子,竟然還堅信自己能再活二十年,還在服用丹藥妄圖長命百歲。
到最后,死得悄無聲息,連一句話一個交代都沒有,人就走了。
他無數次的恨
若是先帝臨死之前留下遺詔,皇位屬于誰那可就說不定了。
衛王妃心頭惴惴不安,尤其是衛王劉玉憤怒的模樣嚇到了她。她只能躲在馬車一角,像個可憐蟲。
“你做出這副表情干什么本王又不會吃人。母妃說你性子端莊嫻靜,如今看來未免安靜過了頭。本王的事情指望不上你,只求你別給本王添亂。”
“諾”
“你要是有皇后娘娘一半能干,本王也不至于如此凄苦”衛王劉玉感慨了一句。
衛王妃臉都漲紅了,太尷尬,太難堪,只能保持沉默。
劉玉內心深處,的確嫌棄自家王妃。家世身份都足夠,唯獨性子太過安靜祥和,缺少主意。既不如吳王妃孫氏那般擅長交際應酬,也沒有皇后娘娘的諸多本事。
他無數次嘆息,母妃當年怎么就選了這么一個王妃,太不合適了。
殊不知,楊太妃當年就是因為太了解自己的兒子,心思太過深沉,故而挑選了一個性子安靜的王妃。
回到京城,白燈籠已經取下來,京城又恢復了昔日的熱鬧場面。
諸位太妃帶著子女搬出皇宮,又是一通亂糟糟的情況。
張太后請袁太妃到長樂宮說話。
看著袁太妃那張年輕的面孔,稚嫩的眼神,張太后都不禁感嘆,先帝作孽啊
“袁氏,你最近可有收到你兄長袁友仁的信件”
“啟稟太后娘娘,自臘月起,臣妾就不曾收到兄長的信件。”
張太后似笑非笑,“先帝過世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南詔,再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返回,已經快一個月,按理說應該有回信了啊”
袁太妃惶恐不已,一張小臉煞白,“臣妾的確沒收到兄長的來信,臣妾不敢欺瞞,請太后娘娘明察。”
“放心吧,本宮不是懷疑你。本宮是在懷疑你那個老奸巨猾的兄長,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若是他妄想擁兵自重,就是做夢。,待到朝廷大軍一到,即刻間,他和他的黨羽就將灰飛煙滅”
袁太妃嚇得瑟瑟發抖,“請太后娘娘饒命或許是路上耽誤了,兄長的信件才遲遲未到。臣妾相信,兄長他一定不會做糊涂事,他一定會聽沖擊感朝廷的調遣。”
“是嗎”
“一定會聽從朝廷的調遣。”
“他憑什么聽從朝廷的調遣”張太后嗤笑一聲,“就憑你嗎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袁太妃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太難過了。
她想辯解,語言卻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是啊,兄長在外領兵,若是真起了擁兵自重的想法,何需在意她。兄長自會娶妻生子,她真的沒那么緊要。
尤其是在先帝去世后,她越發顯得無足輕重。
此時,宮人從外面小跑進來,來到張太后耳邊嘀咕了幾句話。
張太后挑眉,揮揮手打發了宮人。
她對袁太妃說道“本宮剛得到消息,淮北鹽丁發生暴亂,袁友仁的狗腿子崔大器被亂棍打死。崔大器你應該不陌生,專門負責催繳鹽稅,購買糧草運送到南詔。
眼下,他被人亂棍打死,這可是天大的事情。這意味著,朝臣對袁友仁的反攻倒算開始了。你,必定會受到牽連。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本宮嗎”
“臣妾不敢說謊,臣妾是真的沒有收到兄長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