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
南國公張培申親自率領兩千勁足,奔赴雄楚關。
同袁友仁見面,也不廢話,直接開始兵權交接。
大營內,氣氛凝重且肅殺。隱隱有人將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似乎只需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
南國公這邊如臨大敵。
南國公張培申本人,卻一臉平靜。
都已經這個時候,若是要反早就反了,何需等到現在。所謂的緊張,不過是下面的人畏懼于袁友仁的名聲。
什么名聲
自然是惡名
傳言都說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偏偏又數次得逞,將先帝哄騙得團團轉。盡管大家心頭鄙夷袁友仁的手段,卻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謀和膽量。
以男寵身份,短短兩三年時間爬到如此高位,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真正稱得上世所罕見。
眾人的緊張,也可理解為對此人的重視。
袁友仁目光掃視左右,嗤笑一聲,“南國公帶了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雛兒過來,就不擔心上了戰場,還沒見到敵人的蹤影,先被嚇破了膽。”
“袁大人無需操心這幫兒郎,上了戰場生死全憑一腔勇武。若是因為膽小而死,死便死了”
“南國公言之有理”
張培申哈哈一笑,一伸手,副將舉起一個托盤,上面蓋著綢布。
他揭開綢布,盯著袁友仁說道“這是袁大人的官憑文書還有官印。”
袁友仁掃視了一眼托盤上的文書官印,同樣是一伸手,親兵用托盤裝著兵符印章送上。
“這是朝廷兵符還有大印。”
張培申連連點頭,“那就正式交接”
“全憑南國公吩咐”
所謂交接,自然不是兩個當事人分別去接下對方手中的物件。身邊副將親兵這會就派上用場,上前一步,替自家老大接下官憑印章,完成交接儀式。
此時此刻,好些人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最關鍵也是最要命的一步終于是順利完成,沒有橫生枝節。
袁友仁沖難過公共包包拳,也不廢話,“就此告辭”
“慢走不送”
袁友仁哈哈大笑,翻身上馬。
這一舉動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足有一兩百人齊齊翻身上馬,簇擁著袁友仁,奔出大營。
南國公目送這批人離去。
有將士心中不服氣,悄聲建議南國公,“國公爺,要不要末將帶人追上去,截殺姓袁的。”
南國公厲聲呵斥,“不得放肆袁友仁乃是朝廷命官,沒有陛下的命令,不得為難。上次崔大器被人毆打致死,陛下發了好大的火氣。陛下說了,天下的官員只有他有權利決定生死。這個時候犯陛下忌諱,不要命了嗎”
“可是,那人是袁友仁。且,此地天高皇帝遠”
“差矣”南國公冷哼一聲,“你以為袁友仁沒有防備嗎本國公敢斷言,你這個時候帶人追上去,必定落入他事先設好的陷阱中。罷了,宮里要留他的性命,認為他是可用之人,眼下就莫要和宮里作對。”
“聽說是皇后娘娘執意留下姓袁的性命,也不知皇后娘娘怎么想的。”
“皇后娘娘也是你能編排的。自行下去領二十軍棍”
“諾”
袁友仁一群人一口氣奔出幾十里地,上到一處山頭,居高臨下的觀察周圍的動靜。
探子回報,“啟稟大人,沒有發現追兵”
袁友仁笑了起來,“看來南國公還算守規矩,沒有派人追上來。不過,依舊不可大意。繼續探查動靜。兩日后隨本官是上任金吾衛”
“遵命”
“駕”袁友仁揮舞著馬鞭,朝著南州府而去。
葉二郎正在回京的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