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慈嘀咕了一句,“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逢兇化吉。”
白天的時候,她在劉珩臉上沒看到死氣,沒道理晚上人就沒了。相反,她看到了生機,一個少年郎正在滋長的生機。
“葉姑娘說什么?”徐久治隨口問道。
“我說殿下一定能逢兇化吉。”
“對對對,殿下一定能逢兇化吉。”徐久治咬咬牙,“我這就回去給皇后娘娘寫信,此次殿下遇刺,非同小可。京城那幫人脫不了關系。”
徐久治終于找回了神智,身為文臣,他該干的事情就是發揮自己的才能,利用此事在京城掀起一股風暴。他就不信,某些人還能一手遮天。
葉慈很好奇,“徐大人知道是誰行刺殿下?”
徐久治陰沉著一張臉,“無非就是那幾個人。本官不需要知道究竟是誰行刺殿下,本官只需要盡到為官的本分,替殿下聲張。查案一事自有繡衣衛和金吾衛,再不濟,還有大理寺,刑部和御史臺。我就不信,巍巍皇朝,連皇子被刺都沒有一個交代。”
說完,他拂袖離去。
葉慈守在臥房外,身為山莊的主人于情于理這個時候都不能離開。
許久之后,張五郎從臥房出來,“葉姑娘有心了。徐大人呢?”
“徐大人說,他要盡到為官本分,替殿下聲張,要寫信寄回京城。”
“葉姑娘怎么沒回去?”
“等確認殿下沒有危險后,我再回去也不遲。殿下情況如何?太醫怎么說?”
“賊子好膽,竟然敢行刺殿下。幸虧鄧公公機智反應快,擋了一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這么說殿下沒有性命危險?”
“暫時是沒有性命危險。不過,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一兩月。”
葉慈聞言,放心下來。
刺客都殺進了后院行刺,竟然沒得手。你說這個刺客到底是厲害還是不行。
她多問了一句,“刺客抓到了嗎?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莊子最不缺的就是莊丁,可以安排他們分批巡視。”
“葉姑娘有心了,能否安排一部分莊丁在莊子外面警戒。雖說刺客已經逃走,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沒大錯。”
“沒問題。我這就安排莊丁巡視周邊。”
今晚上肯定是見不到劉珩,葉慈趁機告辭,出門安排莊丁排班巡邏。
……
張五郎重新回到臥房,揮揮手,太醫和宮女內侍齊齊退了出去。
頃刻間,整個院落都安靜下來。就連守衛院落的侍衛兵卒都退到了院門外。
臥房內,只剩下三人,張五郎,鄧少通,以及從床上坐起來的三皇子殿下劉珩。
張五郎往圓凳上一坐,“啟稟殿下,所有人都打發走了,消息也派人送去京城。不出意外,殿下遇刺的消息在朝堂傳開,必然引起震動。
不管陛下是否厭惡殿下,是否有了太子人選,只要一日沒下旨立太子,朝臣就會逼著陛下做足表面功夫,徹查此事。屆時,矛頭自然會對準劉璞。”
“確保不會有意外?”劉珩面色蒼白,輕聲問道。
張五郎擲地有聲,“我可以確保我們這里不會出現任何意外,不管誰來查,殿下遇刺一事都是板上釘釘。”
劉珩贊許地點點頭,“康興發回京城了嗎?”
“上次的消息說他還在公干。一會我就派人催一催,確保能及時掌握他的行蹤。”
“殿下喝口水。”鄧少通見氣氛有些凝重,趕緊打岔。
劉珩端著水平,稍稍抿了一口,心思百轉千回。
張五郎試探問道:“殿下真的不回京城?這是天賜良機,殿下遇刺,只需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鬧一通,說不定陛下就會下旨讓殿下回去。”
劉珩否決了他的意見,“回去做什么?關在皇宮,一言一行都被人監視,半點不得自由。雖說這莊子肯定也有京城各方人馬派來的探子,但,至少本殿下能自由喘口氣,能暢快笑一笑。本殿下還想多活幾年。”
“可是……京城才是殿下的戰場。”
“你錯了!本殿下一日不能出宮立府,一日不能上朝堂聽政,京城就算是戰場,也不是本殿下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