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璞看劉珩不順眼,他自然要出頭露面,爭個表現。
以往,劉珩病重極少出門,偶爾遇上也是病懨懨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無需刻意挑撥,看著對方要死的樣子就足夠心滿意足。
從不知,病秧子三哥竟然也有獠牙。
他似乎狐假虎威太久,忘了三皇子是嫡出,是張皇后的兒子,豈是柔弱之人。
“你你你……”四皇子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劉珩眼神輕蔑,“再敢啰嗦,找打!滾開!”
“三弟這是作甚?都是兄弟,你太過分了吧。”見四皇子不頂用,皇長子劉璞站出來,站在道德高點指責。
“比起你們,我算是客氣的。讓開,否則別怪我翻臉。”
“身體好了,氣勢都不一樣。大家都是父皇的兒子,你憑什么呵斥我等。”
“鄧少通,給我打!狠狠打!天塌下來有本殿下頂著。”劉珩一聲令下。
啊?
真打啊?鄧少通都懵了。
劉珩見他不動,格外生氣,那眼神……
鄧少通一哆嗦,揮起拳頭就朝皇長子劉璞旁邊的內侍太監打過去。
“好你個鄧少通,你竟然敢對咱家動手。今兒非教訓教訓你不可。”
轉眼間,兩幫內侍就廝打在一起。
各種聞所未聞罵人的話,從這群內侍太監嘴里吐出來,真是開眼界了。
怎么會這樣?
怎么打起來了?
全體懵逼,這和預判中的情況不同啊。
劉珩直接往廊椅上一坐,就看著他們打架,神情極為悠閑自在。若是有杯茶,再來點瓜子花生,怕不是能坐上半天。
“你不管?”皇長子劉璞怒氣沖沖。
劉珩撩了下眼皮,“管什么,管打架嗎?我喊了你們三次,讓你們讓開。你們不聽,挨打活該。”
“事情若是傳到父皇耳中,你就不怕父皇怪罪?”劉璞氣急敗壞。
劉珩神色淡定,“如果父皇問起此事,我就實話實說,你們攔住我的去路,故意拖延時間,言語刁難欺辱。我身邊的內侍看不過眼,于是代我出面教訓不懂規矩的狗東西。”
“老三,你莫要囂張。”
劉珩哈哈大笑,宿“我就是囂張,你要如何。今日這件事,無論誰來,都是我占理。就算你巧言令色,最多也就是各大五十大板。同大哥一起受罰,我甘之若飴。我是不怕的,就我這處境挨頓罰就跟家常便飯一樣正常。你呢,同我一起挨罰,你臉皮受得了嗎?你怕不是要被氣死。”
劉璞現在就快要被氣死了。
“都別打了,給本殿下住手。”他一聲怒吼,還嫌不夠,直接動手分開兩撥人。
“我們走!”
“大殿下?”
“走!”
劉璞一臉兇狠,其他人都不敢和他對著干。
他深深看了眼劉珩,劉珩是破罐子破摔不在乎,但是他在乎。他在乎自己父皇心目中的印象,他在乎自己的言行。
他對劉珩說道:“今兒就此作罷,下一次我們再論長短。”
呼啦啦,一群人轉眼離去。
鄧少通帶著三個小黃門打對方七八個人,竟然沒落下風。就是臉上挨了一拳,腫了,看起來凄慘無比。
他一臉苦兮兮,“殿下!”
看著他苦相,劉珩哈哈一笑,“給你三天假,等臉上消腫再來當差。”
“殿下叫我打東,我絕不打西。老奴就是擔心大皇子殿下告狀,薛貴妃吹枕頭風,陛下會責罰殿下。”
“怕什么!若是怕責罰,本殿下就不會讓你動手打人。”
看著肆意飛揚的自家殿下,鄧少通感慨了一句,“殿下和過去真的不一樣了。”
劉珩大笑起來,“那是當然!身體好了,氣順了,和過去當然不一樣。”
“老奴說的不是這個。今日這個情況,換做過去,殿下肯定不會這么處理。”
“你說得對,換做是過去本殿下肯定會換個方式對付過去。但是……過去的未必就真的好,現在的未必就不好。”
鄧少通憂心忡忡,啰嗦道:“殿下好歹收斂些,陛下究竟是什么態度,這會還說不清。”
“本殿下自有分寸。”
得知父皇正在朝會,劉珩決定先前往未央宮請安。
不過,他還是吩咐內侍,先將禮物給父皇送過去。禮物無需多貴重,關鍵在于心意。他一個沒有封爵沒有封地的皇子,本身也沒多少錢,與其花錢貴重不如另辟蹊蹺。
都沒換洗,直接前往未央宮。
離京大半年,甚是想念母妃和新平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