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在你傷口好之前我不會離開。”澤嘉解釋開來。
在云悅城生活的那些年,她是喜打抱不平的,吳芊禾見慣了那些市井之徒,也見慣了那些欺負弱小女子的人,后來云悅城的人一提起吳府吳大小姐的名號,有人連連道歉說不敢惹,有人連連稱奇說這吳府大小姐小小年紀了不起。
今日見了這位公子,那人頗為認真的道歉和擔憂,倒是覺得他同她自己以往見過的男子都不一樣,是那樣的謙遜有禮,有一種紳士風度在里面。
澤嘉因為極少出宮,也很少見到宮外的女子,吳芊禾看著很溫柔但又有一種說不明的堅韌感在這里,實在是給了澤嘉不一樣的感覺。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又沉默了下來,不知該說些什么,也沒人開啟新話題。
“我說你們倆要聊到外面去,傷口已經止血包扎好了,就不要在這里影響我救治別的病人。”大夫走到他們面前示意她們讓開那個地方。
“不好意思,我們打擾了,我們這就走。”兩人往門口走,邊走大夫邊遞給了他們幾瓶藥膏以及一些紗布,囑咐他們不要忘記按時涂抹,傷口自然會快點好起來。
剛出醫館不久后澤嘉突然想起自己的馬還在剛才撞到吳芊禾的地方留著,便想回去找。
“我的馬還在那里,我要去找一找,姑娘且在這里等我一下,我找到馬后就會回來。”澤嘉立馬往剛才的地方跑過去,跑著跑著回頭看向吳芊禾一笑“姑娘一定要等我。”
“好!”吳芊禾點點頭后在醫館外面的路上站著等。
吳芊禾一開始是真的打算在原地等他回來的,不過她四處張望的時候看到遠處,那邊有個人身形特別像是紜竹。
于是跑上前去喊了一聲“紜竹!”,那人轉過身來一臉疑問,吳芊禾立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認錯人了。”然后一臉失落的離開。
她又繞著周圍的路附近走著,今日是她第一天來長安城,長安城又是如此之大,街道大小也是有那么多,繞來繞去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見附近有家客棧就上去住了一個房間,今天她也累壞了,吃了點東西后,對著銅鏡給自己額頭上一點一點換了藥又用紗布包好便休息了。
另一邊澤嘉到了地方找不到自己的馬了,附近找了幾下也沒有,還好包袱在那個時候都帶過去了。馬找不到的他便返回去找吳芊禾,到了醫館外面,也找不到吳芊禾了。
“大夫,剛才同我一起的姑娘你看到哪里去了嗎?”澤嘉很著急。
“哦,那位姑娘啊,我剛才看她好像往那邊過去了,你可以去找找。”大夫順手指了指吳芊禾剛才跑過去的那邊。
“謝謝大夫。”澤嘉一邊往那邊找一邊后悔剛才忘了問那位姑娘的名字,也有點覺得自己今天運氣有點背,怎么馬丟了還把姑娘弄丟了,他答應過姑娘要等傷口好了再離開的。
找了幾圈沒找到,眼看天要黑了,澤嘉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吳芊禾一連十幾天都待在客棧里面,她額頭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起來也不怎么想下樓出去,畢竟女孩子都愛美。
飯菜都是讓小二直接送至房間門口,經常會站在窗前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看著秋天一天天漸深;看著朝陽升起;看著月光下靜謐的長安城;腦海里不斷的想著要是紜竹還在就好了,然后一遍一遍問自己紜竹究竟會去哪里?又要怎么找才能找到她呢?
有時候會突然想起那位公子一臉認真的說要對她的傷口負責的時候,會突然感覺到可惜忘了問他叫什么名字,又轉念一想過了這么久或許他已經離開長安城了吧!
過了大概十幾天后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她便照著銅鏡給自己額頭上那一點點微紅畫上了花鈿,似是額頭上開出了一朵小花來。
她出了客棧,十幾天未出來,這里的秋意更濃了,楓葉、銀杏葉到處都是,“要是紜竹也在就好了,這里這么美她一定也會喜歡的。”吳芊禾想起紜竹來未免有點傷感起來。
長安城比云悅城大多了,找起人來更加不容易,但吳芊禾還是抱有希望,哪怕一點線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