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有一位偉大的奧地利物理學家,他的名字叫作薛定諤。他做了一件殘忍的事!那就是,他把他的貓放進了一只黑盒子里,黑盒子里裝著少量鐳和氰化物!!!由于鐳的衰變存在幾率,如果鐳發生衰變,會觸發機關打碎裝有氰化物的瓶子,貓就會死;如果鐳不發生衰變,貓就存活!!!這只不幸的薛定諤的貓,有50%的概率生,有50%的概率死,但是在它被觀測之前,根據【量子力學】,它處于又生又死的疊加狀態。
而一位名叫維格納的匈牙利物理學家說:假如貓有意識,那么它就不會處于又生又死的疊加狀態了!
此時此刻,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這位叫做維格納的物理學家:不!假如貓有意識,它還是會處于又生又死的疊加狀態!就像我一樣!Justlik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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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護工阿姨拉開窗簾讓清晨的又一縷陽光灑進病房,當清潔工老人開始墩墩拖把將消毒劑的氣味搗散開,當早餐車清脆的轱轆聲和“66床拿飯”的呼喚聲又再次響起時,我在暗夜里的那些自艾自憐自哀自傷一下子被洗刷得無影無蹤。不是還有陽光嗎?不是還能呼吸嗎?不是還能吃早飯、喝稀粥、品咸菜嗎?
“唉!”嘆氣的是我的直男老公,他一邊疊著被子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抱怨著說,“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好。”
“。。。”真的假的?我立刻抗議,“不可能!你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打呼嚕!”
“怎么可能?”我的直男老公揉揉眼睛,又拽拽他頭頂翹著的頭發,“我完全就沒睡著!這個床太難睡了,一點也不透氣!!!”呵呵!男人!行軍床不是透氣嗎?又說那個太硬,角度不對!如今角度對了,又不透氣了?!你真當你是來五星級賓館度假的嗎?!!!
“那打呼嚕的是誰?”我按捺住內心的咆哮,斯文地問道。
“我不知道,”他說,“反正不是我。”
“你就賴皮吧!”我說。
“我賴皮?那你錄下來了嗎?”他反問道。
“沒有。”深夜里的我那么難過、那么哀傷,誰顧得上錄你的震天呼嚕屁啊!
“那不就是了,”他嘿嘿一笑,拿走了我的半個紅糖饅頭去洗手間刷牙,“沒錄音、沒真相啊!”
“。。。”
“對了,”他吃完紅糖饅頭,一邊放水一邊說,“我待會兒還是要去學校一趟。”
“去吧去吧!”我大咬一口我的菜包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要學生來陪你嗎?”他一邊用牙刷鼓搗著嘴里的泡泡一邊說。
“不用!”我喊道。
“那也行,”他說,“我看你狀態挺好的,看來邵主任的手藝真是名不虛傳,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了,”臨出門前,他又補充道,“我聽護士說每天早上都有康復操訓練,你有空也出去走走,跟著練練。”
“知道了知道了!”我把剩下的菜包子塞進嘴里。
這就是我“生”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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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直男老公帶上房門離開后,我,立刻又“波函數坍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