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當時我就問他了,”我的直男老公一臉不甘地說,“那還需要我們做三陰性乳腺癌的研究做什么?”
“。。。”一陣不祥的預感擊中了我,讓我五秒鐘說不出話來,“你真的這么問了嗎?”
“對啊。”他說。呵,直男,鋼鐵直男,烏鴉嘴鋼鐵直男。
“那何培棟怎么回答的?”我按下心中狂奔的一千匹馬兒們,問道。
“他什么也沒回答,只是笑了一笑。”我的直男老公說。
“。。。”這大概就是普男和大咖的區別吧。
“對了,上次你說何培棟是88年的?”我問。
“對啊。”我的直男老公說,“現在腫瘤醫院已經培養起了一批年輕的中堅力量,很厲害的。”
“額。。。他有女朋友了嗎?”我問。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忽然涌起了給他介紹女朋友的沖動,雖然我手頭并沒有什么合適的姑娘。
“他早就結婚了,”聽到我這個問題,我的直男老公立刻本能地進入了防御模式,“小孩都有了。”
“啊。。。”我說。
“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我的直男老公又遞給我一杯水,“來,再喝一杯吧。”
“。。。”為了鼓勵他,我再次將這杯水一飲而盡。
“對了,”我說,“為什么三陰性乳腺癌那么難治啊?”
“是這樣的,”我的直男老公從背包里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白紙,又從袋子里掏出一支掉了漆的銀色圓珠筆,坐到我的身邊,像給我女兒輔導功課一般開始在紙上劃拉出幾個大字:“乳腺癌呢,它有幾個受體:ER,雌激素受體,PR,孕激素受體,HER2,表皮生長因子受體。通俗地來講呢,對一個受體敏感就是說這個乳腺癌的生長部分依賴于這個因素,所以醫生通過抑制這個受體,就可以部分遏制乳腺癌的發展。比如說,假如一個人的乳腺癌是ER受體陽性,醫生就可以通過降低這個人的ER水平去限制腫瘤生長。但是三陰性乳腺癌呢。。。”
話沒說完,我的直男老公突然站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
“我喝不下了。”我連忙搖手表態。
“哦,我是倒給我自己喝的。”他說著將杯子里的水灌到嘴里,又回到了那張皺巴巴的紙旁邊,“三陰性乳腺癌呢,它這三個受體都是陰性,所以醫生沒辦法通過抑制這三個受體去治療乳腺癌,只能采用常規癌癥治療手段比如化療啊放療啊這些來治。”
“。。。”我說,“那現在是這些常規癌癥治療手段有突破了嗎?”
“可能吧,”他說,“上次何培棟跟我說了,上腫這邊出了很多標準化療方案之外的化療方案,外面的醫生都不知道的——所以我上次不是叫你不用上百度上查那些有的沒的嗎,他們要等數據獲取夠了去發文章的。”
“哦。。。”我說,“你說。。。我會不會得的也是三陰性乳腺癌啊?”那還需要你們研究三陰性乳腺癌做什么?現在你們,不,你知道了吧。。。愚蠢的人類。。。
“不至于吧。”他蹙起眉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