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去往蠻荒入口的路上會有重兵把守,然而一路行來卻不過寥寥兵力。而且越近兵力越少,但人卻越來越難受,若不是有北冥夜給他的龍鱗釵,只怕她早就力竭。
但即便是這樣,她又走了好久才到了蠻荒之境的邊緣。如何確定到了,便是那撲面而來,將她幾乎要吹散架的蠻荒濁風了。
她連忙運功,拼勁了力氣繼續往前走。幸好這入口如龍卷風一般,越接近反倒越平靜。
眼看著一道極其鮮艷的紅光從正前方發出,如閃電一般向著自己疾馳而來,還不等她做出反應,只覺得渾身一陣劇痛,眼前一道極光閃過,人便失去了知覺。
紅藍相間瑰麗無比的天空下,漫天的彩色流螢,流螢們以某處為中心不停的轉圈。
燭久是被餓醒的,她睜開雙眼,想坐起來,身上立刻傳來錐心的刺痛。見她動彈了,那些流螢仿佛知曉人意一般,一部分停在了她的身上還有一部分向著前方更深的地方飛去,似是在帶路。
燭久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大兇的蠻荒之地竟有如此夢幻的景象。她站起來跟著流螢往前走去,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腳下踩到植被松軟的聲音。
軟軟的,讓人感覺柔軟。
明明是黑夜,天空卻是彩色的光帶,真比妖界的夢幻森林還要美了好幾倍。
燭久走著走著,突然感覺哪里不對,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跟她并肩的竟然多出來一個人。她身邊的這個人幾乎連呼吸都沒有,但是燭久確定有一個人跟自己肩并肩的走著,她快他也快,她慢那個人也慢。
燭久不敢大叫,她怕驚動了身邊的人,引來更可怕的后果。至少不要激怒他,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都還沒有任何行動。
燭久假裝流連身邊景色的樣子,轉了身。她轉的突然,本以為至少能看見那人一點樣貌,卻不想那人似憑空消失了一樣,燭久余光掃及之處只有那些五彩的流螢。
燭久松了一口氣,應該是自己太餓了產生了幻覺。她正要繼續往前走,突然耳邊一陣極細微的風吹過。
“你在找我嗎?”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燭久連忙躍后卻沒有看見人,就在她驚疑未定的時候,眼前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形,仿佛之前一直隱匿在空氣之中。
燭久再定睛一看差點尖叫出聲,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北冥夜,只是,這個人一身白衣,一頭紅發,白皙的臉上那一雙眼睛卻是無光,似是盲人。
但是,燭久知道,他看得見自己,而且很清楚。
“你是誰?”
那人卻避開她的問題,“饕餮不眠不休,你想找機會偷襲卻是沒機會的。”
這下燭久是真的叫出了聲,“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陰古大叔說過,兇獸都有休眠時期,最常見的就是覓完食之后。她這次從妖宮帶出來兩樣武器,一把是“戮”,另一件是陰古給自己的“地龍血”。
戮是第一代妖王打造的利器,六界之內沒有他刺不穿的,地龍血混合陰氣龍氣,專制兇獸,可讓兇獸發狂喪失行動力。
她對自己的力量并沒有多大的把握,但對這兩件兵器卻是信心滿滿,準備借此一搏的。
如今,眼前這個人輕易就戳穿她的想法,她立刻有些心虛起來。
“北冥夜!你偷偷摸摸跟著我干什么?”
眼前的人饒頭興趣的看著她硬裝出來的強橫樣子,瞇眼一笑,“我叫流墟。”
燭久知道他沒有說謊,因為比起北冥夜那外露的囂張跋扈氣質,流墟顯然更沉浸內斂,盡管他們都散發著同一種可怕的味道。
“流墟,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