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興高采烈還等著夸獎的離淵一臉吃了屎的模樣,湊過來,“主子咋了,他這種抑而不發的樣子可是很久沒見到了。”
“能怎么,還不是看你吹牛看不下去了!”敖來走了過來,他看起來也就比之前稍微臟了一點,看來這場戰斗真的很輕松。
敖來走到兩人中間,有意放慢了腳步。
“就妖域現在這狀況,哪兒用得著五海聯手,我北海一個就能拿下!還說我們的兵力老弱殘,你瞧瞧妖域那些個兵士,個個跟餓了幾天似的,有氣無力!”
敖來的話當然是說給燭久聽的,一個妖族的女妖騎在他們頭上這么多天,早就覺得憋了一肚子氣了。
燭久還未說話,離淵先不干了,“你他媽少猖狂,要沒有燭久姑娘,你們怕是還沒踏進妖域就已經投胎去了!再說了,你一個小小的北海,有什么資格代替五海出征……”
離淵打了勝戰心情大好,嘴上也越發得理不饒人。等他罵爽了,一回頭,燭久卻已經不見了蹤影,連同那個一張死人臉的白玄子。
他正納悶,看到北冥夜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北冥夜盯著遠處某個方向,臉色深沉,“妖域再不堪一擊,也不可能到如此地步。你們這一場贏得太輕松,我懷疑有詐。這女人,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我們替她奪回大權,你看她陰古、白玄子兩個幫手,哪個是好對付的。萬一……她想兩頭一口吃。我很想知道她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
……
妖域,西婆城。
還未完全入夜,但西婆城內街上已經人煙稀疏,只有幾隊守城兵士偶爾懶散得晃蕩過去。
這荒涼的光景完全看不出這西婆城曾經是妖域最繁華熱鬧也最自由的地方。
說來可笑的是,燭久父親和九尾都是從這里起家。九尾上位后,好像是怕再有人效仿他們自己,幾道令下,西婆城的幾所大型妖物交易所被撤銷,兩處修煉一級圣地被封毀,西婆城一下子就失去了往日光彩。
而現在守城將軍玄默所在的定風府邸是整個西婆城唯一的最亮的地方。
兩盞大妖燈,將整個定風府邸的廣場照得透亮。
玄默獨自一人坐在廣場上,面朝綠野的方向,思緒萬千。
兩個時辰前。
定風廣場。
除了玄默從妖宮帶來的黑羽族親兵,剩下的全是舊四部的人,此刻都無精打采的候著。
他們的首領此時此刻正在議事堂內跟玄默做最后的交涉。
“我知道你們對妖王有想法,但是,青海大軍入侵,這是關系到整個妖族存亡的大是非。我相信你們也不愿意妖族毀在你們這一輩的手里!”
“玄老,你不用跟我們將大道理,對于我們來說,橫豎都是死,死在自己人手里跟死在對頭手里沒區別!但是,我們絕不給辜負我們族人的人賣命!”
“他九尾不給我們四部一個交代,恕我們無心抗敵,就算勉強上了戰場,也不過是去給敵人送人頭罷了!”
“哈哈,各位都在說笑呢吧,你看看咱們的兵士吃都吃不飽,哪兒來的力氣戰斗!”
玄默默默聽著所有人的怨言,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處,他不停得摩挲著手里攥著的一片黑金龍鱗。
這片黑金龍鱗正是陰古從北冥夜身上咬下來的,此刻還帶著血漬,證明陰古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