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拉過叢聰的胳膊,“叢哥,算了算了。我們先去找,等他在這里守著,沒準還能攔一攔另外那個隊的。”
三人生氣歸生氣,可也不敢再耽擱時間,分頭往各個區域跑去。
“md豬隊友,還攔別人?就他那樣兒,能打得過誰啊?”叢聰氣不打一處來,朝著身邊的阿柳抱怨道,“我跟你講,就那隊伍里的那個大塊頭,咱幾個一起上都不一定干得過……”
阿柳忙讓叢聰消消氣,“也許那小子是有什么特別厲害的游戲道具呢?”
“也是。到時候贏了游戲咱好好‘招待’他一下。”
容越很快就奔向了麥輝超市的洋酒區。這里堆整整幾面墻的酒,從啤酒到紅酒,應有盡有。
雖然找準了地方,但要在這么多包裝相似的酒里找出那瓶【總是在嘆氣的紅酒】,可不是件容易事兒。
“難道把信息寫在標簽上的?這么多,我也不可能一瓶瓶查看啊……哇,這酒好貴,還是82年的!”容越忍不住自言自語了起來,這幾千瓶酒看得她實在是眼花繚亂,腦袋都開始痛起來了。
“唉……真難找!”容越在查看到第九十九瓶紅酒時嘆了口氣。她想,超市里的理貨員可真不是個輕松活路。
“唉——”
一聲更為響亮的嘆息在紅酒墻上響了起來。
容越一個激靈,連忙環顧四周,卻發現空無一人。
那道古怪的嘆氣聲停止了。容越連忙又“唉”了一聲,緊接著又得到了更響亮的回應。
“唉——”
這次容越聽得清清楚楚,嘆息聲是從她正上方的頭頂傳來的。而且還是道成年男性的嘆息聲。
她連忙在附近找了個理貨專用的梯子,爬上紅酒墻的頂端,仔細看了看,取下一瓶紅酒。
這瓶紅酒跟其他酒的形狀顏色都沒什么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包裝標簽上的字。
【總是在嘆氣的紅酒】
【紅酒先生總是在嘆氣。他每天搭乘沙丁魚罐頭似的地鐵時會嘆氣,在公司里被老板劈頭蓋臉數落完會一個人悄悄地嘆氣,回到家面對孩子的課時補習費賬單時會嘆氣,因為錢被老婆罵的時候也會默默地嘆氣。他好像一個氣球,每天肚子里都有嘆不完的氣。
我問紅酒先生為什么總是嘆氣,如果不開心可以結束掉這樣的生活。
紅酒先生說不行,說即便如此,生活還是要繼續。他說只要抿一口最愛的紅酒就能暫時忘掉所有的煩惱,繼續努力。
我覺得他很可憐,于是就大發慈悲把他變成自己最愛的紅酒,留在這間超市里,讓他永遠不再有煩惱。】
容越看得背后發毛。
原來老壇酸菜面要他們找的不是單純的商品,而是游戲失敗的玩家,是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人!
容越把紅酒瓶緊緊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爬下梯子。
她突然感到了被游戲所愚弄的憤怒。這些所謂的游戲未經允許闖進人類正常的生活,現在還無視別人的意愿將其變成紅酒,永永遠遠地囚禁在這里。
也不知道紅酒先生是否還存有意識,她連想都不敢想,太可怕了……
正準備往收銀臺的方向走,一個身影卻從一旁突然竄了出來,攔住了容越的去路。
“美女,把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