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豈不是起得很早?”
“就是平常作息而已,我不睡懶覺。”蕭凜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萬啟蝶的脖子看。
“干嘛這樣看著我?”萬啟蝶有些不自在。
“有一縷頭發沒挽上。”
萬啟蝶摸了摸脖子后面,果然,她順手拔下簪子再重新挽了個發髻,在用簪子固定時簪子卻從手上滑落,落到了后背與座椅的縫隙里,她一手穩著發髻,挪了挪身子,另一只手反手向后摸,摸了兩下沒摸到簪子。
“我幫你。”
說罷,蕭凜伸手從萬啟蝶身后把簪子撿了起來。
“謝謝。”萬啟蝶伸手示意蕭凜把簪子給她。
“你這次動作慢一點好嗎?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只用一根棍狀的東西就把所有頭發固定住的。”
“想不到你還會好奇這種事,這根棍狀的東西叫做簪子,是很有歷史底蘊的東西。你看好咯,就只示范這一遍。”說著為了方便蕭凜觀察她還特意側了側身子。
蕭凜的視線從她挽頭發的手移到了她露出的脖頸,女人的后腦勺原來長這樣,脖子上的皮膚很白,在烏黑的頭發的襯托下顯得白嫩光滑。
“好了,就這樣,很簡單的。”
萬啟蝶回過身看著蕭凜。
“學會了嗎?”
“沒學會。”蕭凜皺著眉頭回答。
“這個呀光是看是學不會的,試幾次就會了,不過也沒關系,你也不會用到。”
說著兩人都沖對方笑了笑。
萬啟蝶決定不想那么多過后,跟蕭凜的相處也變得自然了起來,把蕭凜當做久別重逢的弟弟,從親情和友情的角度去看待他,果然這樣做自己輕松了許多。
萬啟蝶很期盼親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親情對她而言已經缺位多年,所以她會把吳媽這樣的老傭人當做自己的家人,這也是為什么她會來投奔黎家的原因。至于蕭凜,從認識到回國后書信往來,更多的是出于一種保護欲,因為她覺得蕭凜很孤單,在人來人往的埃菲爾鐵塔下一個沒有追逐打鬧的小孩兒,一個人面無表情的靜靜地坐在臺階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張稚嫩的東方面孔下好像有著數不盡的憂愁,她忍不住心疼,然后就開始想要和他親近,逗他開心,在她眼里蕭凜就是一個需要被她照顧的弟弟。
接上Cheney后,在蕭凜安排的地方吃了頓久違的豐盛早餐,餐桌上萬啟蝶和Cheney約好了周四晚宴的事,得知此事的蕭凜表示萬啟蝶可以搭他的車去上海,坐車比坐船要快上不少,而且還能省下船票錢,萬啟蝶帶著感激接受了蕭凜的提議。
送走Cheney后,萬啟蝶和蕭凜并沒有馬上離開碼頭。
“你說Cheney是不是跟在法國時候的我們一樣?”萬啟蝶望著離港的船說道。
“一樣什么?”
“會有身處異鄉的······水土不服。”萬啟蝶想了想回答道。
“我認為Cheney跟我們不一樣,無論是目的還是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