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萬啟蝶或許只有隔著門才說得出口,要是蕭凜真站在她面前,她應該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誰不想要這種被珍視的善待?就沒心沒肺地接受他的好多好,做人自私一點又有何妨,可偏偏是蕭凜,偏偏是從開始到現在自己都一直虧欠著的如此優秀美好的青年。
“我做錯什么了嗎?”蕭凜知道萬啟蝶這樣肯定有事,否則她不會這么懷疑自己,更不會連面都不敢見她。
這世上如果還有人能夠看破萬啟蝶的偽裝,那這個人肯定就是蕭凜,至于為什么會是這個并沒有與萬啟蝶相處過太久的人,其原因可能就是,蕭凜親自見證了她的轉變,從法國時候的爛漫少女,到后來書信里的無助、失落、偶爾抱怨的詞句,再到后來從別人口中得知的她的經歷,在他心里的萬啟蝶很真實,但是在他面前的萬啟蝶卻總好像再勉強她自己,對她的喜歡就在不知不覺中和對她的憐惜一起變得很深,深到難以放棄,深到成為愛她的本能。
萬啟蝶沒再說話,她依舊保持著靠著門仰著頭的姿勢,明明閉著的眼睛眼角卻有淚滑落。
門內沒有反應,蕭凜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他知道萬啟蝶可能真的需要靜一靜。
“我走了,你別一直把自己關在屋里,記得按時吃晚飯。”說完蕭凜就離開了。
蕭凜離開藝伶后就直接回了家,蕭邇玲回家的時候看見蕭凜坐在客廳里,好像在等她。
“喲,在等小姑呀?”
“嗯,你和姑父什么時候去廈門?”
“明天下午,怎么,終于有良心發現了,想多陪陪小姑?”
“有姑父在,我不擔心你,但你還是要照顧好自己。”
“行,知道關心小姑了,不錯,我家寶兒長大了。”
“小姑,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你說?”
“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什么?”蕭凜的語氣和神態都很平靜隨和,就像在聊普通的家常一樣。
“她?”蕭邇玲隨即反應了過來這個她是誰“呵,果然,相依為命十幾年的親人比不過才見幾面的夢中情人,是,我是跟她說了,但你放心,我只是實話實說,只是把我侄子為她所做的那些傻事講給了她聽,也讓她好好認清她自己。”
“小姑,我說過,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你不該跟她說這些,你對她有成見,就算要說也應該是我自己告訴她。”
蕭邇玲深呼吸嘗試平靜自己的情緒。
“果然是我太天真了,我以為離開了半年,你會把她看輕一點,結果時間和距離根本組織不了你,你說我是不是該高興,高興自己有這么一個癡情專一的侄子。”
“小姑你跟她本不該這么對立,你應該嘗試著了解一下她,之前你不是也可以跟她相處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