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盧星,盧星可不懂這些,老實巴交的只會干活兒。是我另一個徒弟,何以茂,前兩年就在我手下做過學徒,中途離開了一段時間,工坊成立過后才又回來跟著我干,他比盧星更全面,領悟力強,又懂得人情世故,是個很優秀的孩子。”
“但您還是更喜歡盧星。”蕭凜得出這個結論其實并不難,因為盧星可是慶功宴當晚負責倒酒的那個。
“確實,雖然盧星的天賦和領悟力在我的那些徒弟中都很一般,但他是最認真最踏實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一直跟著我的徒弟,之前走的那幾個徒弟,看到我有了起色,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何以茂就是其中一個,其實我也不怪他們,畢竟人是要吃飯的,所以我都讓他們留下了,但相較而言我還是會更偏愛能一直跟著我相信我的人。”
“秉性和稟賦比起來,秉性確實更為重要。”
說起識人辨人蕭凜也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對于德與能孰輕孰重的問題,他也遇到過,對此還是有些感觸。
蕭凜和黎叔二人又接著聊了會工作上的事,一番交談下來,蕭凜覺得,黎叔跟半年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在蕭凜面前侃侃而談自信從容了很多。
人就是這樣當你的身份地位有所上升過后,自然而然就會自信許多,就連神采都會變得挺拔,春風得意是何意,在黎成鈞身上就能得到很好的解答。
吃完午飯過后,萬啟蝶打算回廠里看看,上次黎嬸在宿舍幫她收拾東西也只收拾了一半,這次回廠里順便再收拾一下,把剩下的用得上的東西帶回黎家。
蕭凜聽萬啟蝶這么說自然是主動要求陪同。
坐著蕭凜的車去藝伶的路上,萬啟蝶主動且自然的把頭靠在了蕭凜的肩上。
“蕭凜,你上次說等我好了,你就會告訴我你的事,你記不記得?”萬啟蝶怎么會不好奇不擔心,何況現在他倆的關系又有了不同。
“記得,只是沒想到你還沒有忘,看來我確實可以放心了。”
“放心?難道你以為我頭部受傷會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你擔心我變傻啊?”
“你的記性本來就不好,傷的又是頭,你變傻不記事也是合情合理的猜測。”
“哼,好啊,我要是不記事了,第一個忘的就是你!”萬啟蝶氣得坐直了身子。
“你要是真忘了,我就在自己額頭上寫你的名字,讓你一看就知道我是你的。”
萬啟蝶跟蕭凜還是有很大的不同,肉麻的話蕭凜張口就來,而萬啟蝶只是聽到肉麻的話都會覺得渾身別扭,雖然蕭凜的這種話聽了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但她還是沒有習慣,還是會因為羞恥而抗拒。
“小小年紀別總是說這樣的話,油嘴滑舌,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已經是情場老手了。”
“你的話我就當是對我的贊許了,我總得要在某一方面老過你才行啊,否則你老是在我面前用你的年齡壓我,老說你比我老,我不想你把我當做一個幼稚的什么都不懂的弟弟。”
蕭凜的邏輯向來是極具個人色彩的,萬啟蝶根本摸不清他的路數,經常都感覺是她自己在給自己刨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怪的話只能怪我自己咯?”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你把我當做一個男人而不是男孩更不是弟弟。所以我不想叫你姐姐,你說我叫你什么比較好?”蕭凜一直以來都很刻意地在回避對萬啟蝶的稱呼,偶爾稱呼她為姐姐都是迫于無奈。
“稱呼而已,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啊,只要我知道是在叫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