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炊煙裊裊,正是夕陽,萬里霞光灑下,襯的這凡人村落愈發靜謐祥和。
姜妙蕪抬步向前走去,遠遠的見兩位婦人在村口處交談著什么,雖然距離頗遠但談話的內容也清晰的很。
“你聽沒聽說,王寡婦跟那老張好上了!”身穿藏藍色布衣的婦人朝村里某個方向指了一指,做出一副世風日下嫌棄的表情。
“啥?老張?那老張不是有媳婦么?”另一位紅衫婦人驚訝極了,語氣中的好奇遮掩不住。
“誒呦喂,那老張媳婦是個不能生的,就算知道自家男人和別人亂搞又能怎么樣?還不只能忍氣吞聲。可惜了這老張媳婦,一個好姑娘嫁了這么個畜牲。”
“你這話說的我可不同意,誰叫她不能生呢,活該守活寡!”紅衫婦人表情不屑,她正了正自己的衣裳,就差沒把自己生了三個大胖小子的事兒寫在臉上了。
“瞧你這厲害的,”藍衣婦人睨了她一眼,撇撇嘴道,“你這么厲害你家當家的怎么還要去鎮上喝花酒?我告訴你,這事兒村上都傳遍了!”
紅衫婦人聽到這話愣了一愣,然后雙眉倒豎掐著腰怒罵道:“你個臭婆娘瞎說什么呢,去青樓就一定是去喝花酒么?”
“哦!”藍衣婦人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去當龜公了啊,我這就和他們解釋去。”
說完作勢要跑,這紅衫婦人哪敢讓她把這渾話給傳出去,抬腳剛還沒追出幾步腳下一崴摔了個狗吃屎。
見到婦人這一慘狀的姜妙蕪只覺活該,誰叫她說那風涼話呢。
神識探出幾乎能覆蓋小半個村落,她瞧了瞧天色,想了想還是覺得明天白天再去那墳山看看吧······
進入大石村,她無意叨擾這些村民,自己尋了村中一粗壯的古樹一躍而上,在粗壯的枝丫間斜臥調息養神。
半夜,一形容猥瑣的男人從家中偷偷摸摸的溜出,搓著手咧著嘴從旁邊那間屋子的籬笆上翻進去。姜妙蕪坐在樹上,能清晰的看到那院子里擺放的晾衣架上沒收回去的幾件女子衣裳。
莫非這就是白日里那兩位婦人所說的老張?
姜妙蕪撇撇嘴,不過這事不是她應該插手的,只是在心中感慨幾句后緩緩閉目睡去。
不錯,有靈根者一旦踏入道途就不能憑借其力量隨意插手凡人中事,不僅是因為他們移山倒海的本事能將凡人界攪得天翻地覆,更是因為天道法則會對濫殺凡人之人降下神罰,無因無由而進行干擾的也不會得到什么好下場。
第二日,天際剛亮大石村卻發生了件大事。
那淫賊老張死了,死在隔壁王寡婦的床上。
一大早,張家媳婦在又知道自家男人又溜出去后便哭哭啼啼的去找了村長,老村長對村里的一些腌臜事門兒清,見張家媳婦哭的可憐便帶著她和一眾漢子去了王家。
他身為村長自然得正一正村里的風氣,給那張銀一個教訓!
可是這王家大門緊閉,隱隱還有一股怪味傳來,見村里殺豬的老陳神情不對村長便覺不妙,讓人把大門給踹開了。
然后便看到了那張銀一絲不掛的躺在床榻上,讓人驚恐的是他身上鮮血淋漓,亂七八糟的刀痕砍的全身沒有一處好地兒,一雙眼睛大睜,似乎在死前見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畫面。
那冉冉流出的鮮血將被褥都染成鮮紅色,這間屋子門窗大敞,所以血腥味才傳了出去。
“當家的!”張家媳婦見到自家男子死狀慘叫一聲,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好在身邊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一時屋內只能聽見她的哭聲,良久后她方舒緩過來,“那王寡婦呢,她在哪兒,她把我相公殺了,我要她賠命!”
說完又低聲啜泣,張媳婦跪行到村長身邊,“村長,你要為我做主啊!”
早早前往大石村后面墳山的姜妙蕪對于這一切一無所知,她看著眼前這一座荒草遍地的山坡咬了咬唇。
已是深秋,雜草甚至可越過膝蓋,且沒有什么小路可供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