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言笑回,“只是偶然想起,流螢以前很喜歡,后來還粘掉了牙。”
粘掉的還是門齒,笑起來就會有個黑洞,堂上人總嘲笑她,楚蕭然還總嘲她講話漏風,但他卻覺得可愛極了。
這也許就是愛慕一個人吧,僅僅只是念起,都能叫他如此開心。
十五笑著,卻垂了目光。
忽然遠處一陣騷動,溫玉言和她一同看去,只見一男子拽著一女子的衣裳,說著,“娘子,孩子病的快不行了,你就快隨我回去,別與我置氣了可否?”
那女子甩著他的手,滿臉疑惑又著急的回,“你是何人啊?我根本不認識你!”
可那男子硬是把那女子強行拽走了。
“去看看。”溫玉言覺得事出有疑,帶著十五悄悄跟了上去。
女子被帶到了巷子,又來了兩名壯漢圍住了她。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女子害怕的質問于他們。
其中一男子奸笑的回道,“小娘子別怕,是你的福氣到了,咱們薛大人看上了你,邀你前往將軍府一敘。”
“不要。”女子直搖著頭說,“我不去,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她跪了下去磕頭哀求道,“各位大人,我家相公還臥病在床,等著奴家回去照料,還請各位大人行行好,放過奴家。”
“相公?”幾個大漢笑了起來,一個抬起了她的下頜,說,“小娘子,被薛將軍看上的人,哪里還會有相公,你不走也得走。”
說著他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用麻袋將其套上。
“可惡!”溫玉言捶了下墻,捏著拳頭就要沖上前。
十五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臂,緊張的說,“王爺,不可!”
“為何不可?他們這是在強搶民女!”溫玉言憤憤不平。
十五拽緊了他,說,“可他們是大將軍薛罡的人!”
“薛罡的人又如何?薛罡的人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誰在哪!”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時,忽然其中一人,沖他們的方向質問了起來。
十五趕緊抬手就捂住了溫玉言的嘴,將他整個人按在了墻上。
她向來遵紀守禮,對他從未有半分逾越,如此行為倒叫溫玉言意想不到,他呆呆的看著她的眼,也忘了將她推開。
那人一步步走了過來,聽到越發靠近的腳步聲,她不由屏住了呼吸,整個身子往溫玉言身上貼近了些,盡量隱藏住二人的身形。
溫玉言還從未與女子的身體,靠的如此近過,就算是同流螢也從未如此……
眼看那人越來越近,情急之下十五學了幾聲貓叫。
那人腳步一停,身后的人直催促著,“貓而已,大驚小怪,快走吧,再磨蹭下去,將軍怪罪起來,你擔當的起嗎?”
“行了知道了。”那人轉了身。
十五探頭,看著他們將人塞入了一輛馬車,駕車遠去。
她總算得以松了一口氣,扭回頭無意與他的目光對上,這才想起自己還死捂著他的嘴,掌心下是他溫軟的唇,他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像只小兔子,莫名透著無辜。
意識到自己的僭越,十五趕緊收了手,松開了溫玉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剛剛捂的太重了,溫玉言滿臉通紅。
“方才情勢所逼,還望王爺勿怪。”十五低頭向他致歉。
溫玉言不語,跑出巷子,可是那些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上茶樓俯視街道,也再尋不到。
“你方才為何要阻我!”溫玉言有些生氣道,“我雖人微言輕,但對付那幾人,還是有些權威的,十五,你不該阻我。”
“王爺以為你對付的只是他們嗎?他們不過是些奉命辦事的嘍啰,要救那位姑娘,你真正要對付的,是薛罡,是整個將軍府,是他的千軍萬馬。”十五低下頭,道,“恕奴直言,您救不了,不但救不了,還會因此而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