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雖然十五人好,但流螢說得也不錯,十五確實來路不明,認識她這么久,他都還不知她家在何方,而且他也從未聽人說過,天盛有哪里會有“杏花”這種花。
他瞥了眼旁邊安安靜靜研磨的十五,猶豫片刻忽問,“十五,你說你的故鄉在天盛邊界,那你的故鄉叫何名?”
十五研磨的手一停,自嘲般的笑了一聲,對溫玉言說,“王爺是因為白日里,司徒小姐的話才會如此問吧?”
“不是,我……”
被戳中心思,溫玉言有些措手不及。
“王爺大可不必如此。”十五打斷了他的話,直言,“若王爺對奴心有芥蒂,大可將奴驅之院外。”
說著,她取下了腰間的掌事令牌,放在了他的面前,說,“奴是個來路不明的人,想來也無法勝任掌事一職,此事還是交還給阿卓大人為好,若因奴而讓王爺整日處于猜忌和擔憂之間,倒是奴婢的罪過了。”
“十五,我,我不是這個樣意思……”溫玉言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等他想好,她又道,“王爺,奴婢這就讓阿卓大人前來侍奉您,明日奴便搬離重回奴婢房去,奴婢就且告退。”
她向他一拜,然后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不是的,十五!”溫玉言叫她,可她卻沒有停下腳步。
他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的話,竟叫她有如此大的反應,以及這般的決絕。
不一會兒阿卓便睡眼惺忪的趕了過來。
一來他就不解的問,“王爺,這是怎么了?是十五犯了什么錯嗎?”
溫玉言搖了搖頭,起身自顧自的前往她的住處。
可是房中只剩下糖豆了。
“十五呢?”溫玉言問到。
糖豆回,“十五一回來就收拾東西,抱著被褥就往婢女房去了。”
這個十五……
溫玉言又轉身走出了房間,直往婢女房去,但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心中想,自己問的話也沒有錯,她確實來路不明,問一下她的來歷,也沒錯吧,明是她過激了些,為何自己還要像做錯了事一樣,跟著她追,難不成還要同她道歉不成?
他甩了甩頭,自己又沒做錯,為何要道歉,才不要道歉。
思及此,溫玉言轉身又走了回去。
“王爺,你不去尋十五了嗎?”阿卓追上他的腳步問。
“我為何要尋她?她愛住何處,就住何處罷,我又沒問錯。”溫玉言賭氣道。
十五回到婢女房后,其他人有些詫異,幾個膽大的上前問她。
她在桌邊坐下,輕描淡寫的回了句,“王爺不喜我了,收了我的掌事,往后我便同大家一般了。”
聽到此話的阿園當即笑出來了聲,走到她身邊,幸災樂禍的說,“哎呀,這某些人前些日不是還挺囂張的嘛,怎么轉眼就被打下來了,說到底啊,山雞就是山雞,怎么也飛不上枝頭的。”
誰知話音剛落,十五便起身甩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聲,阿園那白皙發臉上,立刻紅了一片。
她捂著發燙的臉,吃驚又憤怒的說,“你敢打我?!”
“打你還要給你挑個黃道吉日嗎?”十五靠在桌邊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