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將手從他掌心中抽回,把袖子拉下遮住傷口,不自然的笑著說,“小傷而已,上點金創藥就好了,不用請郎中。”
溫玉言皺眉,盯著她看了幾刻,嘆氣道,“先回府。”
“是。”感受到他似乎有些不悅,十五識相順從的說到,雖然她并不知道,他為何忽然不高興了。
回府后不久,糖豆便帶著郎中過來,郎中為十五洗了傷口,上完藥后便用干凈的白布將其包扎好。
“王爺,傷口不是很深,只需按時上藥,便可。”郎中扭頭對溫玉言說到。
溫玉言點頭,拱手言,“多謝大夫。”
“糖豆,帶大夫去庫房領銀子,然后送他出府。”溫玉言吩咐。
“是。”糖豆帶著郎中離開了房間。
十五全程一直沒怎么敢說話,在沒明確他為何生氣之前,她怕自己會惹得他更不高興。
寂靜了片刻,溫玉言開口道,“方才大夫的話,可都記住了?”
“嗯嗯。”十五趕緊點頭,又言,“多謝王爺費心了。”
溫玉言嘆了一氣,在她身邊坐下,說,“你若肯愛惜自己一些,我也無需如此費心……”
所以。
十五忽然明白了些,心想,原來他生氣是因為,自己害他費心了啊,想來也是,他現在手頭上都還挺忙的,自從那次后,陛下便開始有些器重于他,每日公務一堆,本來就叫人心煩了,自己還給他添亂。
若是別人,這倒沒什么,可他是溫玉言,就算一個婢女受傷,他也會擔心,所以生氣也應是在所難免。
“十五?”溫玉言喊著她。
十五頃刻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回了句,“啊?”
溫玉言見她呆呆的樣子,猜測她是不是走神了,問,“方才我所說的那些,你可有聽見?”
十五趕緊在他跟前跪下,惶恐的說,“王爺恕罪!”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溫玉言看她這么慌張的模樣,反思自己剛剛是不是太兇了,把人家嚇成這樣,忙軟了些聲音說到,伸手又將她拉回來坐好,輕言細語的重復剛剛到話,說,“我只是想問你,為何那黑犬撲向你時,你不躲不跑?”
“我很吃驚。”十五解釋,“那黑犬我認識,它是我喂養的游犬中,最是溫順的一只,平日里誰都親,孩童拽它尾巴,它都不會兇,今日不知為何,忽然成了這樣,我一時愣了神,就……”
她想不通,那黑犬怎么忽然成了這樣,簡直像是換了條犬一樣。
溫玉言忽然湊了過來,十五嚇的忙往后一仰。
“王,王爺?!”十五縮著脖子,愕然不已。
溫玉言卻還湊近了些,在她身上嗅了嗅,迷惑的問,“十五,今日你身上,怎么多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不一樣的味道?”
十五忽然想起懷中的哪株草,便拿了出來,說,“您是說這個味道嗎?”
溫玉言拿過,在鼻前聞了聞,“嗯,就是這個味道,這是什么草?”
十五搖頭,“我也是偶然間采得的,覺得日后說不定,能做什么香料,便帶了回來。”
溫玉言又拿到鼻前聞了聞,眉心緊鎖。
“王爺,怎么了?這草有什么問題嗎?”十五見他表情有異,詢問。
溫玉言聞著香味,說,“不知為何,此味我似乎在哪聞過,很是熟悉。”
他努力的回憶著,終于他突然想了起來,同十五說,“我兒時在母后身上聞到過一次,不過也是在那日我母妃的狗,忽然撲向她,害得她丟失了腹中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