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政良同意了十五的請求。
“父皇。”溫慎言捂著流血的傷口,跪在地上懇求道,“兒臣真的知道錯了,求父皇網開一面饒了兒臣這一次吧!”
見溫政良眼神有些動搖。
溫玉言道,“皇兄,當那些女子這般求你時,你可有想過網開一面放過她們?”
“陛下,自古以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楚瀟然緊接著也開口說,而后楚丞相也出列,直言,“陛下,我們楚家,雖然沒有似薛將軍哪般一身功勛,但我們為護帝王家也是嘔心瀝血,此等羞辱還請陛下能夠還我楚家一個公道,否則老臣只怕往后將無言面圣……”
“楚愛卿,是朕不好,是朕教出了,這么個畜生兒子,朕定會給你個公道。”溫政良看向溫慎言說,“你身為太子,不好好為國為民,卻做出如此傷天害理慘無人道的事情,簡直叫我皇室蒙羞,但念在你方才護駕有功,朕便饒你一命。”
“謝父皇,謝父皇!”溫慎言一聽趕緊謝恩,但心里還沒來得及高興,卻又聽到溫慎言道,“不過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起暫收太子之位,于戒律宮思過三年不得離開半步,日日抄寫佛經以慰亡靈。”
“不,不……”溫慎言接受不了這樣的處罰,跪爬到溫政良腳邊,哀求著,“父皇我求您別這樣對我,兒臣只是被薛罡一時蒙蔽了。”
“拖下去。”溫政良對他的哀求,不為所動,冷冷的命了句。
后來溫政良又大賞了楚瀟然,和溫玉言以及姚顧川等人,還賜了溫玉言一套新的府邸,但由于溫玉言已經習慣了原來的府邸,于是那一套府邸便暫時擱置在了哪處。
十五從此也立下了大功,溫政良獎賞了她眾多財寶,但十五用這些財寶,向溫慎言換了一個愿,得到了薛夫人的尸首。
她將薛夫人的尸首葬在了一片林中。
“十五,你為何要將夫人葬在此處?”陪同她的溫玉言疑惑的問到。
“和喜歡的人葬在一處,她應該會很開心吧。”十五回。
“喜歡的人?”
溫玉言這才發現,遠看旁邊的土堆,居然也是一座墳。
原來薛夫人在年少時,曾與一位書生相愛,可是薛夫人的父親嫌貧愛富,不許她們來往,后來薛罡又逼她下嫁,出嫁前夕二人從皇城逃出,可惜半道還是被薛罡的人追上,他們抓了書生,薛夫人為保護情郎,只能乖乖嫁給了薛罡。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薛夫人盡管被如此折磨,卻還是為薛罡守口如瓶的原因?”溫玉言恍然大悟。
十五點頭說,“我一直都很奇怪,薛夫人為何要維護于薛罡,起初我以為她是為了家中人,而不敢得罪薛罡,后來我打聽到,夫人的娘家,其實對夫人向來不好,他們家寵妾滅妻,對其母女很是苛刻。”
所以,她放棄了這個想法,后來她又想,會不會是是因為喜歡,但她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測,因為沒有人會愛上一個施暴者的,加上她得知他們要揭發薛罡,雖然她沒有同意幫他們作證,但也沒有阻止他們,說明她并不愛薛罡。
于是她進行了更深的探訪,最終從其府上小妾口中,得知她曾同一書生私奔的消息。
十五坦言,“可惜,她沒有想到,自己委曲求全半生,去護的心上人,卻早已在他們大婚那日被薛罡五馬分尸。”
好在,書生有個好友,從亂葬崗,悄悄撿回了他的尸首,將他偷偷葬在了此處。
所以,后來她便說服了書生的好友,將這個真相告訴了薛薛夫人,薛夫人當時聽聞時,怎么也不信,于是他們便帶著她來此,她瘋了似的扒土堆,最后扒出一截白骨,骨上戴著個銀環。
銀環是當初他們的定情之物,那一刻薛夫人終于崩潰,趴在土堆上泣不可仰。
后來,薛夫人為了報仇,便同意了十五的提議,可是十五真的沒想到,這一次她去不僅僅是想要作證,讓薛罡身名俱裂,更是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決心。
一個看起來那么纖弱的女子,她的內心卻如此堅毅果敢……
十五蹲下,從懷中將陛下給的和離書拿了出來,丟進了燃燒著的紙錢中,喃喃,“夫人,這是陛下賜的和離書,從今往后你就自由人,可以和你的心中所愛永遠的在一起了。”
十五為他們立上了碑,并在薛夫人的碑上寫上了——余宜人之妻。
剛立好后,溫玉言見一對蝴蝶翩翩非來,分別在兩塊墓碑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一起向遠處款款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