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夜,在你這兒歇。”溫玉言道。
十五木訥的問,“為,為何?”
溫玉言卻困惑的看她,反問,“難道我在太子妃這兒歇,不是理所當然嗎?”
十五這才想起來,他們已經成親了。
只是之前一直分房睡,她以為以后就是這樣了。
沒想到,他今日卻忽然想著要來這兒睡,叫她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
小玥和糖豆見此,識趣的默默退了下去,關上了房門。
“太子妃,夜深了,早些入眠吧。”溫玉言同她說到,起身走到床榻邊,低頭慢條斯理的解起了腰帶,脫下了外衣。
他將衣物掛在了一旁,回頭見十五,她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溫玉言問“你不歇?”
“臣,臣,有點口渴。”十五走到桌邊,提起茶壺倒了杯水,雙手捧到嘴邊,悄然轉身背對向了他,小口一點點喝著。
等到杯中水,被的喝一干二凈,她才不得已回頭悄悄看了眼溫玉言,他穿著件單薄的里衣,坐在床榻邊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
一副她不過去,他也不歇的架勢。
十五只好硬著頭皮,慢吞吞的走了過去,爬上床僵硬的躺在床榻的最里面。
雖然之前也不是沒和他同床共枕過,但那也是以前,現在雖然自己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這氣氛還是怪的狠,叫她心里不由的緊張。
身邊躺了個男子,叫她不得不遐想非非,聽人說世上男子皆好色,要是他等會兒對自己做什么,自己該如何是好?
十五憂心忡忡。
溫玉言忽抬手,十五頓時警惕,但他卻只是伸手將里面的被褥扯了過去,蓋在了二人的身上。
“好眠。”溫玉言同她說了句,吹滅的床頭的燭光,躺了下去。
陷入昏暗后,十五心里更加忐忑了起來,隨時警惕著身邊人的一舉一動。
但過了許久,溫玉言整個人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動作。
她悄悄扭頭看向了他,他都已經背對著自己,睡著了。
看著身邊入眠了的溫玉言,十五一直懸著的心,逐漸放了下來。
她不由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溫玉言是個什么人,他的心里只有司徒流螢,之前別的女子碰他一下都不行,他又怎么可能還會去碰別的女子。
而且就算男子好色又如何,那自己最起碼得有色才行,自己這個樣貌,哪怕是不著寸縷的躺在他身邊,他都提不起絲毫興致吧,說不定還會覺得惡心。
最近關于他們分房的議論,越來越大,他大概也是怕這些話,逐漸傳入溫政良耳中,或者一些有心人耳中,所以才迫不得已同自己來同床共枕吧。
十五自嘲般笑了笑,翻身也背對向了他,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后來幾夜,溫玉言都是在她宮里歇下,但也只是歇下,她所擔心的事情從未發生過,沒有半分逾越。
只不過,唯一奇怪的是,每每她醒來時,自己的手就會抓著溫玉言的手。
嚇得她趕緊收回。
她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今夜要是他再來歇,就得把自己的手綁上。
到來夜里,溫玉言終究還是來了,或許是因為剛沐浴過的原因,他臉有些紅潤,像上了胭脂一樣。
十五不由想起一句詩,叫“映面桃花別樣紅”,感覺用在溫玉言的身上卻十分切貼。
兩人像往常一樣,滅燈在床榻上躺下。
十五從袖中悄悄掏出來了根紅細繩,將自己的雙手手腕,靈巧的綁在了一起。
她想,這樣晚上自己睡著了,就不會再去抓溫玉言的手了。
思及此,她安心的閉眼,睡了過去。
但一邊的溫玉言,此時卻無法入眠。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今夜,身體出奇的熱。
他想,或許是因為自己剛沐浴過,才會如此。
于是他沒有蓋被褥,閉上了眼睛試圖入眠,想著只會熱一會兒,等下就會慢慢好了。
但是他發現自己錯了,過了好一陣,他不僅沒有感覺自己身上的熱意緩解,反而更加熱了起來,而且這熱并不是像染了風寒那般的發熱,它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燥熱。
十五動了動,翻過了身去,繼續睡。
被褥起伏間,她身上的香味,涌入了溫玉言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