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想問他去了何處,卻又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資格,去過問他的行蹤。
于是到嘴邊的話,并沒有說出來。
但溫玉言卻同她說,“此處離陵川很近,方才我去暗訪了一下民情。”
說著,他又從懷中拿出一包東西,遞給她。
“這是?”十五接過。
溫玉言道,“槐棗糕,這里獨有的小食,味道還不錯,就給你帶了些回來。”
手中的槐棗糕,還是熱的,雖然這里離陵川的確不遠,但還是有些路程的,如果他沒放懷里,只怕也早涼了。
溫玉言又忽然單膝跪下,拿過了她的腳。
“殿下!?”十五一驚,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溫玉言脫下她的鞋襪,將瓶中的酒倒在了自己的掌心,然后輕輕按揉在她發紅的腳踝上。
“大夫說,此藥酒,對腳踝傷療效很好。”溫玉言一面,慢慢揉著她的腳踝,一面說。
掌心上傳來的溫熱,讓疼了許久的腳踝,緩解了不少。
溫玉言看著她的腳,十五的腳踝很細,他一個手掌就能握住,可就是這樣的一雙腳,卻從皇城一直走到了蠻疆。
“殿下,你為什么,要待臣這么好?”
十五情不自禁怔怔問到。
溫玉言抬頭看她,柔和一笑,回,“因為十五待我也很好。”
所以,只是因為自己待他好嗎?
十五垂下了眼眸。
也是,他向來是個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的人……
“殿下,我自己可以來。”十五俯身想拿開他的手。
溫玉言卻反手將她握住,語氣不由分說卻又帶了幾分哄人的意味,說,“都快好了,別亂動。”
他們的臉貼的很近,十五目光落在他水潤的唇上,臉頰感覺有些燙了起來,趕緊坐直,看向了別處,老實了下來。
溫玉言起身,將手中的藥酒,放在了一旁的桌面。
十五還扭著頭。
“十五為何你的臉這么紅?”溫玉言笑問。
臉,紅嗎?
十五不敢摸,生硬的回到,“沒有吧……”
溫玉言負手,又忽然彎腰湊近于她,盯著她的臉頰笑道,“你該不是,害羞了吧?”
十五將臉扭向了另一邊,死鴨子嘴硬言,“臣,臣沒有。”
溫玉言笑了笑,走到一旁洗手。
十五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腳踝,要說著藥酒效果還真是不錯,只是這么揉一揉,就已經消了些紅腫,也沒之前那么疼了。
正想著,她忽然騰空了起來。
扭頭一看,竟是溫玉言將自己,從椅上抱了起來。
他將她抱到了床榻上。
溫玉言扯過被褥蓋在了她身上,輕言細語的同她說,“我還有些事,你先睡。”
然后他走到了案桌邊,鋪開紙持筆寫起了什么。
十五縮進了被褥中,只留一雙眼在外,扭頭看向他。
燭光下的他,比平日里,還要更溫潤了些。
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溫玉言寫完后,將紙折了起來,裝入了信封。
然后看向床榻,十五已然入睡。
他將屋內燭火一一熄滅,走到床邊脫了外衣,掀開被褥在十五身邊躺下,然后將她的手拉了過來,握在掌心中輕輕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