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不知他究竟是說笑,還是認真的,但她不得不承認,聽到“娘子”二字,平如靜湖的心,有了那么一絲的波瀾。
溫玉言伸手幫她把衣物撿了起來遞給她,她接過但卻無法當著他的面穿。
溫玉言知道她羞,也不為難她,自己起了身替她拉好紗帳。
十五這才敢坐起來趕緊把衣服往身上套,她扭頭看去帳上倒映著溫玉言的影子,他在帳外也正穿著衣。
她伸手想要觸碰那道影子,可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十五,你不能被眼前的美好,所迷惑了,這些都不屬于你,不要再犯傻了。
她心中默默對自己講著……
“十五,你可好了?”溫玉言問起。
十五掀開了紗幔,看向了他,他已穿戴整齊,輕云出岫,他只是靜靜站著,她卻已覺仿佛感覺朗月出天山,春風過漠北,同夜里那個與自己纏綿悱惻的男子判若兩人。
“過來。”十五將她拉到了梳妝柜前坐下。
“殿下您這是?”十五回頭看他不解其意。
溫玉言拿過了桌上的玉梳說,“我來替你梳發。”
“不,不可。”十五一聽趕緊站了起來,說,“您是天盛太子,怎能為臣梳發呢?”
溫玉言將她按了回去,道,“我是天盛太子,也是十五的丈夫,旁人都能為自己的妻子描眉,我為何就不能為我的妻子梳發呢?”
十五沉默了下來,低下頭不敢看他。
溫玉言拿著玉梳,慢慢輕柔的梳理起了她的長發。
十五的長發,如綢緞一般柔順,哪怕夜里如此顛鸞倒鳳,也只是打了一點結,一梳便順。
溫玉言又拿起了旁邊的剪刀,剪去了十五一縷發絲,然后又剪了自己的一縷。
“這是……”十五疑惑的看向他。
溫玉言將兩縷發絲一起,放入了她的掌心中,向她起誓,“十五,從今往后絕對不會再對你,起分毫的疑心。”
十五看向掌心中的兩縷青絲,她偶然想起好像有那么一首詩,叫,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或許溫玉言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吧,又或許是喜歡這魚水之歡,所以從此他日日留宿于她的寢宮,夜夜與她親近。
某天,她醒來發現手腕上多了個東西,一根銀色的細繩,上面串著一個小兔子形狀的小掛墜,掛墜是用白壁和田玉雕刻而成,看起來栩栩如生。
等溫玉言回來,她看到他的手腕上也戴著個跟她類似的手鏈,只是他的掛墜是只小狐貍。
只是十五卻不知,串著掛墜的那跟細繩,其實是兩根琴弦。
溫玉言將他最愛的那把琴的琴弦,取下給十五做成了手鏈。
琴弦做成手鏈,借以丈量思念……
夜里,溫玉言凝視著十五的睡顏,目光逐漸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轉眼已過兩月余,可十五的肚子,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朝中有位大臣比他晚成親,家中妻子現都已有了身孕。
他將手輕輕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想著在不久的將來,他的孩子就會被孕育在這里。
雖然只是想想,但他還是覺得心里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