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舟才不會在意這些的,我們是什么關系,您又不是不知道。”
常勝男是常義的大女兒,比沈輕舟長五歲,但同沈輕舟向來腳好,是她的摯友之一,二人兒時可沒少闖禍,常被人笑言,說她倆是一對狐朋狗友。
常勝男的上頭還有位哥哥,不過可惜在那次同天盛一戰中,不幸落入敵圈被溫慎言緝拿用以威脅常義,但其大公子寧死不屈,拔劍自刎在了兩軍之間,常義不惜失去右眼為代價,拼命才奪回了兒子的遺體。
沈輕舟低眸,看著懷中的骨盒,道,“常伯伯,我現在,已經不是什么遇樂郡主了……”
她現在,只是一個通敵叛國,盜取布防圖的朝廷欽犯。
“為何?”常義不解其意。
沈輕舟便將近來發生的所有事一一講給了常義他們聽。
“豈有此理!”常義聽完頓時極其憤怒,又失望說,“我們沈家軍,個個如盡忠竭力,卻竟然落得個如此下場。”
常義自嘲的笑了起來,“可笑我,還一直覺得,朝廷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大哥救回來,可結果卻是他們要他的命。”
他的兒子,到死都還在以為,自己是為國捐軀,到死都不愿出賣這個國,但這個國卻負了他。
他恍然大悟,也許那次大哥非叫他,帶領著兄弟們撤回楓歌城,也許他就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要殺蕭定謀他們去!”常勝男扛著斧頭怒不可遏的就要去。
沈輕舟當即拉住了她,說,“蕭定謀父子,是定要死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漠北大軍都掌握在他們手中,若這樣貿然前去,只會白白送死,我們死了,還有誰可以替我爹我娘,還有你大哥報仇呢?”
“郡主說的對,勝男我們要冷靜。”常義忍著心中的悲痛,說,“什么事,都先讓你沈伯伯和沈伯母,下葬了再說。”
常勝男緩緩看向了沈輕舟懷中的骨盒。
后來常義將這些事告知了沈家軍其他人,以及楓歌城的百姓。
全軍和全城百姓得知此消息,都哀痛悲憤不已,他們一道陪著沈輕舟,將沈酬勤夫婦隆重下葬。
“郡主。”常義將軍令交給了沈輕舟,說,“從今日起,就由你來率領沈家軍吧。”
“這不可!”沈輕舟忙拒到。
常義問,“有何不可?”
他言,“你是沈家長女,又師從白羽塵,一個軍隊必須得有一個好的將領,才能井然有序攻無不克,眼下沈將軍和趙軍師都沒了,而我們只是一群會舞刀弄槍的粗人,對付蕭定謀這種詭計多端之人,只能是你來。”
“我等愿誓死追隨遇樂郡主!”
其他士兵紛紛朝沈輕舟跪下道。
沈輕舟嘆氣,說,“可我已經不是什么郡主了。”
“但在我們心中,您永遠都是那個尊貴的,遇樂郡主。”周圍的百姓也跪下向沈輕舟行參拜禮。
常義道,“輕舟,接下吧,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
原來,在沈酬勤被抓前,他便告訴過常義,若有朝一日自己不幸身亡,就讓沈輕舟來接替自己的位置。
沈輕舟一直以為,常說自己只是個女兒的父親,對自己是個女子而抱有偏見,現在才知,原來他早就在心里肯定了自己,他其實一直都為有她這般的女兒,而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