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言苦笑了一下,收起那些復雜的心情,表情轉為了嚴肅,他起身問向她,“你有身上有漠北布防圖吧?”
“是。”沈輕舟坦然回。
“沈輕舟。”溫玉言道,“那我們談個交易如何?我幫你復仇,你把布防圖給我,我們之前的恩怨,也一筆勾銷,如何?”
沈輕舟沉默。
“怎么,你不信我?”溫玉言疑問。
“我信你。”沈輕舟肯定言,又說,“但我不能把布防圖給你,那樣就等于出賣了我的國。”
溫玉言難以置信,嘲笑,“你的國都棄你了,你居然還要守它?”
“棄我的,不是我的國,而是蕭氏。”沈輕舟清晰的說到,“我恨蕭氏,但我絕不會,因此叛國。”
“沈輕舟,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沈輕舟淺淺一笑,“我一條爛命,你想要取走便是。”
“為了這樣的一個國,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沈輕舟,你覺得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他們知道嗎?”溫玉言嘲諷道。
“無妨,畢竟不是所有的英雄,都站在光里,我的國雖然很舊,很破,可是我還是很愛它。”沈輕舟坦然一笑,目光堅定的說,“我愿用吾之命,去換漠北生生不息,白杏常開不敗。”
“而且,如果是死在你手里,我覺得是件幸事。”沈輕舟真誠的道。
溫玉言苦笑,言,“可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性命。”
他突然抱住了她,埋頭于她肩里,聲音微顫的說,“沈輕舟,你再說一次愛我可好?就算是騙我,也行……”
他口口聲聲說要報復她,要殺了她,可其實不過是想要再見到她,把她帶回自己身邊的借口罷了。
楚瀟然說看不懂他想要什么,把人抓來囚著卻又無所作為,他也不明白,直到她再次出逃,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從始至終,自己想要的,只是一個沈輕舟而已。
囚著她,只是為了保護她,縱使她欺他騙他,可是他其實從未真正恨過她,他只是在生氣罷了,而且他氣的也并非是她利用自己,而是當年她離開的那樣干脆,而是她的心里從未有過自己。
沈輕舟心中一顫,她知道溫玉言對自己的情,可是她不知竟然已經如此之深。
哪怕自己那樣傷害過他,他還是一一都原諒了自己。
情深至此,何以為報。
她曾經覺得,自己不會對這世間,任何男子動心。
可是她錯了,什么時候,一只兔子,闖入了她的心里。
沈輕舟緩緩推開了緊抱著自己的他,微微仰頭對上了他的目光,有些哽咽的說,“我,我曾經在天盛騙了一只兔子,可卻也丟了一顆心。”
溫玉言皺眉,不解其意。
沈輕舟抬手,捧住了他的臉,微微墊腳便吻上了他的唇。
溫玉言一怔,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半響才反應過來,她居然主動吻了自己。
沈輕舟離開了他的唇,眼含淚光,微微一笑,說,“傻兔子,我愛你,這一次,是真心的,你,會信嗎?”
他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拽,將她緊緊摟入了懷中,低頭深深的吻住了她。
還會信嗎?
答案是。
會。
因為沈輕舟所有的話,他都信,即便是假的,他也信,因為她是沈輕舟,他的妻子。
沈輕舟,寫這個名字可真難,倒也不是筆畫繁瑣,只是寫時得蘸上四分春風,三分月色,才及她一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