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麗萱來到客廳,什么也沒看見,便又回到了床上。
此時的她,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借著透過窗簾射進來的光亮,望著兒子紅撲撲的小臉蛋,思緒萬千。
“為了工作,把幼小的兒子留在縣城給丈夫一個人照顧,生氣也是正常的,但他不能這樣啊,萬一兒子在家出了問題怎么得了!”
“難道真的出軌了嗎?如果真是這樣,我還能和他一起生活嗎?我們要是離婚,雙方的父母能答應嗎?孩子太小了!誰來撫養,我能照顧得了兒子嗎?”
“明知故昧?我能做到嗎?名存實亡的婚姻,我能過得下去嗎?”
“他怎么還不回家,我走了,兒子怎么辦?”
柳麗萱坐起來,拿出手機,又給丈夫撥去電話:“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之后聽到的,便是忙音。
“他會去哪里?怎么敢把兒子一個人扔在家里呢?怎么這么沒有責任心呀?難道他忘記了自己是爸爸了嗎?外面什么東西那么有吸引力?什么女人?”
柳麗萱移了一下枕頭靠著,眼淚又徐徐地掛了下來。
張恒山睜開眼,打開枕頭燈,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凌晨五點了,便起床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前往菜市場。
挑了幾樣妻子陳麗喜歡吃的,諸如魚丸、螃蟹、鮮蝦等,匆匆忙忙地回到家,煮好,也把兒子、兒媳的早飯準備好,等待他們起床。
從這些事來看,張恒山把陳麗送進監獄,也是無奈之舉,他不想讓陳麗的貪婪病害了兒媳婦,影響趙倩在政治上的升遷。
張強、趙倩夫婦還在抱著呼呼大睡,從彼此睡姿來看,夫妻倆昨晚又飽嘗過愜意的和諧。
柳麗萱睜開眼看了看窗外,又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的時間,連忙起床沖進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換上衣服,正準備出門,套房的門便被打開了。
看老公疲憊的臉,柳麗萱真想狠狠抽他幾個嘴巴,罵他個狗血噴頭,但她已經沒有時間了,要趕去參加領導干部監獄生活體驗。
本來要求家屬也要參加今天的體驗,但柳麗萱已經不想和這樣的臭男人一起出入在人群當中,便撈起提包打開套房的門。
男人驚訝地看著柳麗萱:“你怎么回來啦?”
柳麗萱只是轉頭看了男人一眼,一言不發地匆匆離開。
此時,縣委大樓前已經來了不少黨委書記和鄉鎮長,趙倩也站在人群中,微笑著聽這些人關于監獄體驗生活的高論。
“這是誰出的餿主意呀?讓我們去這樣的地方,多不吉利啊?”玉壺鄉黨委書記劉仁濤說完,在每個人的臉上掃視了一遍。
黨川鄉黨委書記周喜訊笑了笑說:“劉書記,你為什么怕去這樣的地方?有什么不吉利的,人家看守所的工作人員天天都在里面,他們不也正常生活著嗎?”
蒲溪鎮黨委書記金昌輝哈哈一笑說:“不就去監獄一天嗎?去里面看看也好呀。出這個主意的領導,用心良苦啊,這個活動還是很有意義的,趙主席,您說呢?”
趙倩嫣然一笑道:“這是震懾教育,彰顯法律權威,教育領導遵規守法。從另一個角度想,這也是特殊待遇啊,一般干部還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活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