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了,趙倩和張秀還在熱聊中。
“姐,你說趙飛要判幾年刑?”張秀興致勃勃地問道。
趙倩笑了笑說:“三年左右吧,沒造成人員傷亡,情節比較輕。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一款之規定,一般分成三個等級判刑。”
“哪三個等級啊?”張秀繼續問道。
趙倩嘿嘿一笑:“第一個檔次,沒造成人員傷亡的,一般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二檔次,致人重傷,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十年以上或無期徒刑或死刑。”
“律師就是不一樣,不用看書就能說出量刑輕重來,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張秀越說越有精神,兩只眼睛賊亮賊亮地直看趙倩。
趙倩哈哈一笑:“這個還要看具體情節,比如自首的,認罪態度好的,相對也會判輕一點兒。”
“那這次趙飛要坐牢啦!該死!”張秀眉飛色舞地看著趙倩。
趙倩苦笑了一下:“唉,結怨啦,出來之后,有機會還會報復我,只是我不懼怕而已。能不得罪人,就盡量不要得罪人。這是做人的原則。”
張秀微微點了點頭:“是啊,能不得罪人,當然不要得罪啦。但趙飛這樣的地痞流氓,作為當地黨委書記是肯定要得罪的,不然怎么對得起手中的權力?怎么對得起把權力賦予給你的黨組織呢?”
“秀兒,你成熟了!這句話說得非常好。領導干部的權力是黨和人民賦予的,必須忠于黨,必須用于服務人民。”
趙倩說完,滿臉堅毅地看著張秀。
“趙飛被抓,邊洋村,乃至整個邊洋鎮的人民,一定歡呼雀躍。尤其是本村村民,大部分人可能會放鞭炮慶賀。”
張秀充滿自信地預言著。
趙倩點點頭:“有可能,明天早上,大家就都知道了!趙飛這個人,可能不會承認教唆他人襲擊我的事兒!不過,只要那三個人承認是趙飛指使,他不承認也沒有!”
此時,趙飛還站在刑訊室里,一邊手被銬在墻壁上掛著,已有一個多小時,相當難受,便大聲叫喊著:“有人嗎?我肚子痛,要拉肚子,快來人啊,受不了啦!”
值班警察蘇仁東打開刑訊室的門,開起電燈問道:“趙飛,你真是肚子痛嗎?要去廁所?”
“蘇警官,我難受死了,你讓我去下衛生間吧!我求你了!”趙飛用沒被拷起來的左手捂著肚子,裝模作樣地叫喊著:“哎呦,受不了啦,肚子痛啊!哎喲!”
蘇仁東拿出鑰匙,打開手銬,陪著趙飛去衛生間:“趙飛,你老實點兒,不要和我玩花招。你是跑不了的!”
“我沒犯罪為什么要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不讓我睡覺,也是刑訊逼供。我去檢察院告你們為領導打擊報復無辜人民群眾!”
趙飛說著,走進洗手間,脫下褲子裝模作樣地叫喊道:“哎呦,痛死我啦,痛死我啦!”
蘇仁東看出趙飛是假病,便翹了翹嘴角站在門口等待著。
等人的時間,感覺特別漫長。
蘇仁東站在衛生間的門口整整等了半小時,趙飛還沒出來。
“趙飛,你怎么還沒出來啊?你沒事吧?”蘇仁東淡淡地問了一句。
趙飛假裝沒有聽見。
蘇仁東走進去拍了拍門板,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趙飛,快一點!怎么搞的,你已經在里面半個小時多了!”蘇仁東大聲地催促著。
趙飛走出來,捂著肚子一邊走路,一邊繼續叫喊著:“哎吆,痛死我啦。蘇警官,能不能讓我躺下啊,我真的生病了!”
蘇仁東暗暗瞥了趙飛一眼問道:“拉肚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