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效益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莊顏直視著產效益說:“怎么叫不歸路呢?趙倩同志不是青云直上嗎?才多久就當上福寧縣最大的鄉鎮書記,身兼數職,還是副處級領導干部,以后定然不斷晉升,前途無量!”
趙倩滿臉笑容地說:“有人這樣說過,從政就是一條不歸路,強調當官之前要深思熟慮,可是,我想都沒想,教育局吳局長推薦了我,就這樣糊里糊涂地走上這個不歸路。”
“要想把官當好,真的不容易,既要取悅上級,又要滿足下級,還要應付平級。既要管好自己,又要管好家屬,還有管好身邊的工作人員。連老百姓的平安也與政績掛鉤。”
從政多年的莊顏這樣感嘆著。
“清朝慶隆年間,有個縣令叫吳宏道說‘我當這個縣令,簡直是牛馬不如。上官如云,過客如雨,簿書如山,錢谷如海,朝夕趨承檢點,尚恐不及。’后來干脆辭官。”
趙倩還列舉了曾國藩說當官是世界上最難做的事兒。
產效益哈哈大笑著說:“趙書記,那你覺得當官好不好呢?對你而言,好像一點壓力都沒有啊。上午東陽村群眾事件,你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難道你能未卜先知嗎?”
“產局長學富五車,用詞應該是恰如其分的。怎么能用‘事件’來形容東陽村群眾集體請愿的事兒呢?他們鬧出事了嗎?上車了,我們才知道巡察組去的地方是東陽村。”
劉青青毫不客氣地懟著產效益。
“口誤,口誤啊!趙書記,對不起,哈哈!”
產效益滿臉尷尬地解釋著。
趙倩淡淡一笑:“其實,最怕事的就是我。之所以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因為我相信東陽村的群眾素質沒有差到聚眾鬧事的程度,東陽村之前為什么很窮?你們知道嗎?”
“為什么?”莊顏一臉嚴肅地問道。
趙倩怡然一笑:“除了交通不太方便外,最主要的原因是群眾普遍比較老實,加上文化程度偏低。”
“趙書記,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產效益說完,專注地看著趙倩。
“對我而言,當官就是負擔,不但影響了我的生活質量,還讓我的父母叫苦連天。我不合適當任何一級的領導人,但我是黨員,不能挑肥揀瘦,黨組織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趙倩說出了大家意想不到的答案。
孫亮宇正兒八經地看著趙倩:“趙書記,為什么你父母叫苦連天呢?當官不是光宗耀祖嗎?許多人還求之不得呢!”
趙倩苦笑了一下說:“常常有人往你家里送錢送貨,想方設法讓你違法犯罪,你不怕嗎?”
“孫亮宇說,有人還求之不得,深怕沒人送禮。你父母去叫苦連天!就從這一點看,你確實不合適當領導。當老師好,清水衙門、無人問津。”
嚴莉莉實話實說地看著趙倩。
趙倩哈哈大笑起來:“知我者,莉莉姐也!還有一點,我的性格也不合適當一把手,做事追求極致,每件事都想做最好。跟我一起工作的人,肯定也叫苦連天。”
“邊洋鎮的全體干部,跟我一起工作,從周一到這周五都必須住在政府里,晚上不能回家。從邊洋鎮到寧陽鎮,自己開車就十幾分鐘,坐公交車也很方便,誰不想回家呀?”
趙倩說完,帶著笑意在柳麗萱、江樹明、劉青青、李曉麗等同事的臉上一一掃視過去。
“趙書記,你嘴巴上這樣說,聽起來似乎胸無大志,甘愿做個普通的小學教師。但實際上你的志向很高,有著鴻鵠飛天的志向,否則……”
莊顏沒把話說完,但其中的意思,誰都明白。
趙倩就更清楚了,但她卻明知故問地笑了笑:“否則怎么樣?請莊組長明示,小女子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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