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倩帶著眾人離開了村口,繼續深入村莊進行調查。
他們來到第一座房子前,這是一座磚木結構的房子,興建時間并不算長,但外墻尚未粉刷,仍是紅磚裸露。在風吹雨打和太陽暴曬下,顏色由原來的大紅漸漸變成了淡紅,部分紅磚甚至出現了黑點。
眾人走進房內,頓時感覺一股壓抑之感撲面而來,原因是房間比較低矮。房內也沒有進行粉刷,依舊是紅磚滿墻,再加上房間偏小,堆的東西雜亂無章,給人一種十分擁擠的感覺。
項文宇用方言對著廚房叫喚:“有人嗎?里面有人嗎?”
“有啊,我這就出來。”
大家都聽出了是個老婦人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位頭發全白、皺紋滿面,看上去有七十多歲的老奶奶走了出來。她眉開眼笑地問道:“你們是哪里來的客人啊?”說完,指了指左右兩邊的長凳說:“坐吧,我去給你們泡茶。”說完,便轉身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趙倩連忙叫住老奶奶:“大娘,不用麻煩,我們不渴,您坐下來,我想和您了解一些情況。”
趙倩也是用方言與老人溝通,老人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能聽懂趙倩話里的意思,便走到趙倩的旁邊坐下。
經過交談,眾人得知老奶奶叫楊翠花,她的兒子五年前過世,兒媳婦帶著她唯一的孫女改嫁到了隔壁村的外洋村。
兒媳婦雖然偶爾會回來看望前婆婆,但她自身也是個弱女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幫不上什么大忙。因此,楊翠花老人只能通過自給自足來勉強維持生活,村里的好心人,偶爾會給老人一些大米或自家種的地瓜、馬鈴薯之類的食物。
趙倩充滿同情地問道:“大娘,村里沒給您低保戶或者五保戶的名額嗎?”
楊翠花閃著淚花,搖搖頭說:“沒有,這樣的好事怎么可能輪到我呢?低保戶、五保戶、貧困戶,都不可能輪到我啊!盡管我多次要求,但他們總是回答得很好,可始終沒有兌現,總能找出許多理由來推脫。哎呀,都怪我命苦啊!”
趙倩轉頭瞥了龔喜俊一眼,臉色陰沉地問道:“這些情況你這位駐村第一書記知道嗎?鎮政府知道嗎?”
龔喜俊戰戰兢兢地說:“縣長,這樣的事情,即使我知道也沒用啊?村里怎么肯聽我的呢?再說,名額已經下去了,我能……”
“不用解釋了,你可以回去了。項主任,你打個電話給農業農村局局長,叫他重新派人擔任外洋畬族村的駐村第一書記。雷蘭香同志,這件事,你清楚嗎?名額要給誰的時候,應該有經過黨支部和村委會集體研究吧?”
趙倩說完,凝視著雷蘭香尷尬無助的俏臉。
雷蘭香不斷眨眼睛,一臉困惑地說:“趙縣長,我來調查過,您可以問楊翠花老人,但調查了,又能怎樣呢?不是照樣解決不了問題?”
楊翠花點點頭說:“雷蘭香確實來找過我,但并沒有把名額搶回來給我啊!我仍然還是什么都沒得到。”
“雷蘭香同志,定扶貧對象時,有沒有經過村兩委會議研究?鎮政府是什么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