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正清緊皺眉頭,沉思片刻后,嘆氣道:“也許趙倩只是為了荒田復墾、旱廁改造之類的事情來了解情況呢。看來,沒必要如此緊張,頂多被批評一頓。千萬不要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過去不都是這樣嗎?一陣風吹過,就什么都沒事了。我們國家很多工作就是一陣風,做了也白做,不做反倒沒錯,省力又省事!”
“哼哼!”李典干轉動了一下方向盤,“哥,說明你一點政治敏銳性都沒有,環保局吳德清局長為什么被撤職了,還進了監獄?就是被趙倩發現他不作為,撤了局長的職務,還覺得不解氣,過幾天后,就讓他進去了!趙倩這個女人可厲害著呢,心狠手辣,咱們不得不防啊!反正,貪污受賄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最好別拿不該拿的東西,否則日子不好過啊!”
李典干說完,繼續專注地擺弄著方向盤。他覺得自己不會有什么大事,頂多就是啃鐘正清剩下的一點點肉骨頭,大不了被免去村委會主任,再嚴重一點,最多也就是黨內警告處分,沒什么了不起的,有牢也是你鐘正清去蹲,關我李典干屁事。
鐘正清被李典干這么一說,心里像吞了一只蒼蠅般難受,戰戰兢兢地說:“典干,你足智多謀,得想點辦法啊,否則,咱哥倆都要被抓進去!”
李典干轉頭瞟了鐘正清一眼,又迅速轉回,望著前方那漫山遍野的荒田,冷笑一聲:“有事也是你,我能有什么事呢?憑良心說,我拿了多少?你不是說要送給上級領導嗎?”
“話可不能這樣說啊?集體貪污無論多少,都是平分的,比如咱們合計起來貪污了五萬,就說你拿走一萬,四萬都在我這里,計算貪污數額的時候,咱們倆都是五萬,判的刑是一樣的。”
鐘正清說完,死死地凝視著正在開車的李典干。
李典干冷哼一聲:“正清哥,你就不用忽悠我了,我也讀過幾天書,什么是違法,什么是犯罪,兩者的區別清楚得很呢!我呢,最多在違法的范圍內,還不會構成犯罪,我是不會有事的!你啊,還是管好自己吧!”言罷,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前方那彎彎曲曲、坑坑洼洼的公路上。
鐘正清長嘆一聲,哭喪著臉說:“兄弟,咱倆的關系,你心里清楚得很,要是我不同意讓你當這個村的主任,你覺得有可能嗎?咱們應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你得幫幫我啊!坐牢太可怕了!”
李典干一聲嘆息:“正清哥,你要是怕坐牢,就把這些年吃進去的錢都吐出來,主動投案。或許,能減輕你的罪責。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吧,你分給我的那點錢,全部都存到廉政專戶去了,最多給我一個紀律處分,最壞一個黨內警告處分,坐牢是肯定不要的。”
鐘正清氣急敗壞地隨口罵道:“你想害死我啊?咱們還是最好的兄弟嗎?你簡直不是人!畜生!”
李典干瞪了鐘正清一眼,壓著怒火說:“鐘正清,我沒有害你,我只是自保罷了。因為我不值得去冒這個險啊!要是紀委監委來找我,我就把存到廉政專戶的憑證拿給他們看,所以,我是一定不會坐牢的。趙倩不會找我麻煩,她要找的人是你,或者跟你一起欺騙領導那個人。這個主任我也不想當了,還是和雷蘭香學習立體種養,把荒掉的田重新開墾出來。我啊,知道自己沒這個能力。對了,趙倩和你握手的時候,你為什么慘叫一聲啊?難道趙倩力大無比?”
與此同時,趙倩一行人也在討論同樣的問題,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鐘正清會不會主動投案自首。
趙倩笑著搖搖頭說:“好多人啊,都有僥幸心理,不進棺材,怎么可能掉淚呢?咱們調查了半天,知道的東西很多,雖然還沒有取得證據,但只要紀委監委一查發放補貼清單,一下就水落石出。大家說要不要這個時候掛電話給紀委鐘毓平書記,讓他立刻派人查他個底朝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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