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連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吳增曉,你怎么敢這樣對我?你有本事看著你爸爸的相片再吼我一次?我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兄妹三個拉扯大的?”
吳增曉低著頭沉默不語。
徐連青哭了一陣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說:“兒子,你到底怎么啦?有什么委屈就告訴媽媽?媽媽幫你去罵他!”
吳增曉兄妹三個父親去世得早,在外面常常被人欺負,回到家哭喪著臉的時候,徐連青都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
如今吳增曉長大成人,他的母親還是這樣,吳增曉一旦在外面與他人發生矛盾的時候,徐連青就幫著兒子破口大罵。
吳增曉長嘆了一聲說:“媽,我被您害死了!我的職務被縣委罷免了,現在就成了一般的干部了!嗨!您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您為什么要自作主張地去找縣委書記呢?”
徐連青張大嘴巴干瞪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吳增曉這個副鄉長的職務原本就是徐連青的驕傲,是她出去顯擺吹牛的唱詞。可是如今卻被免去了,她還能再出去說這樣的話嗎?
“我兒子連升三級,現在是鄉長了!”
“我兒子現在是公務員了,國家干部,拿的是國家的薪水,吃的是皇糧!”
“這么多年來,福寧縣也只有我的兒子是從一個農村干部成了公務員,還直接提拔為鄉長!”
“我兒子說是怎么來著,好像是說,這是前無古人的事!”
徐連青常常把前面的“副”字省略去,把“副鄉長”說成“鄉長”。
別人要是糾正她時候,她就會瞪著說話的人道:“副鄉長也是鄉長,你兒子搞個當當看?”
徐連青和吳增曉一樣,全蔫了!有氣沒力地靠在沙發上。
套房客廳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此時,趙倩的父母趙蔡明和李貴英也聽說自己所謂的女婿吳增曉被免職的事兒。
他們剛從外面回到家。
李貴英皺了皺眉頭說:“趙蔡明,吳增曉的副鄉長怎么突然被罷免了,他是不是犯錯誤了?”
趙蔡明看了看天花板說:“我也不知道啊?肯定是有原因的,否則怎么會突然被免了呢?”
李貴英還是皺著眉頭說:“奇怪了,咱們倩兒當副局長才半年又提拔為人大主席,而吳增曉卻不明不白地被免去副鄉長。這兩件事兒會不會有黏連呀?”
趙蔡明若有所思地說:“應該沒有!咱們倩兒多優秀啊,不管是學習,還是工作都是一流的!這也說明縣委領導重才愛才!”
李貴英盈盈一笑說:“那是,我生的女兒,當然優秀啦!”
趙蔡明睜大眼睛笑道:“李貴英,你怎么把我給忘了呢?沒有我,你哪來的優秀倩兒呀?”
李貴英呵呵一笑道:“難道世界上只有一個你是男人呀?哈哈!”
趙蔡明假裝兇神惡煞的樣子說:“李貴英!你!你!你!”
李貴英笑哈哈地說:“好了,好了!都是你的功勞!倩兒的聰明才智都是你的遺傳基因,這總可以了吧?”
“這才差不多!”趙蔡明滿臉笑容道。